於反應能力比較遲鈍、思維能力基本低下的人種,一點兒也沒發覺到目前詭異沈滯的氣氛,兀自不屑地道,“你算什麼東西?!”
“姑娘……”蘇放一句話尚未出口,已被她瞪了回去。
“鄉巴佬,姑娘是你叫的嗎?”胡落梅眸中滿是鄙夷,“哼,兩個大男人擠一張小床,分明是有斷袖之癖!”——這話倒是符合了大多數人的臆測。
“姑娘,”蘇放好心地提醒,“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嗤……哎喲!”尖刻的笑聲突然轉為淒厲的呼喊,胡落梅一雙原本如春蔥般細嫩的纖纖玉手瞬間紅腫得可以媲美豬蹄。
“怎麼回事?!”有人驚叱。
“好疼!”
“我的手……”
那些方才碰觸到衣裳、包袱,大肆四處搜尋的人接二連三地發出痛呼,每個人的手掌均開始泛紅,卻又瞧不出是中了何種毒。
“好小子!竟敢下毒!”賈京一面察看裴泠的傷勢,一面怒罵。
“快交出解藥!”屋中少數沒有中毒的人紛紛進逼,高聲厲喝。
“奇怪。”雷玉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慢條斯理地摘下一顆冰糖葫蘆丟進嘴裡,“他們這麼窮兇極惡地想幹嘛?”
“當然是想要解藥了。”蘇放介面。
“問別人要東西是這種態度嗎?”雷玉奇道。
“嗯……”蘇放想了想,“多半是因為他們不懂禮貌吧?”
“哦。”雷玉點頭,“這也難怪,我聽說白道上的大英雄們全是鼻孔朝天、眼高於頂的非凡之輩。”
“是啊,要長成那樣還挺不容易,”蘇放一本正經地道,“至少我們就做不到。”
“誰教咱們是凡夫俗子呢?”雷玉嘆氣,“怎麼比得上各位公子、小姐得天獨厚、天賦異稟?”
“住口!!”賈京連鼻子都氣斜了。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裴泠忍痛道。
“被你們冤枉的人。”雷玉轉眸瞧向羅正,“各位在這兒搜了半天,可否搜出了什麼?”
“沒有。”
“樓掌櫃手中的布可是從我這件衣服上扯去的?”
“不是。”
“那我算不算是兇手?”
“這個……應該不算。”
“既然如此,各位是不是還欠我一個……”
“對不起,”秦心逸上前爽直地致歉,“這件事咱們處理得確是過於魯莽。可是,”他遊目四顧,“他們……”
“他們的毒很容易解。”雷玉狡黠地說。
“你有何條件?”齊響沈聲道。
“很簡單,既然你們搜了我的房間,我也打算搜一搜你們的房間。”
羅蒼勁皺眉:“全部?”
“非也。”雷玉搖頭,“我只想搜其中一個人的房間,以一抵一,這樣大家都不吃虧。羅老爺子德高望重,又是白道的盟主,只要你一句話,我現在便可以替他們解毒。”
“這……”羅蒼勁沈吟,“你的理由……”
“你們懷疑我是兇手,我也有懷疑的人——就當作是一場交易,說不定在下還能夠幫各位找出真兇。”
“一派胡言!”一人怒斥,“咱們這兒俱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江湖豪俠,豈會有什麼兇手?!”眾人定睛一看,豪情萬丈的發言者原來是武當派的“劍掌雙絕”白玉山。
“既然各位俠士光明正大、無愧於心,又何必怕人搜?”輕輕鬆鬆地噎住了白玉山,雷玉徑自將視線移向羅蒼勁。“不知羅老爺子意下如何?”
“……好。”羅蒼勁轉首瞧了瞧雙手疼痛不堪的人們,又瞧了瞧房內一致點頭同意的其它人,終於應允。“解藥。”
雷玉攤開右手手掌,掌心不知何時多了十數粒綠豆般大小的紅色藥丸,他手指輕揚,藥丸分別四散飛去,速度奇快無比。這些藥丸在觸及他人手掌之前紛紛倏然炸開,化作團團紅色的粉末,灑在了每一箇中毒者的手上。毒性一去,疼痛立止,大夥兒的精神片刻間已恢復泰半。
——好厲害!圍觀眾人無不因雷玉的暗器手法而大感震驚。這一手“天女散花”的功夫,無論在遠近、距離、力道、準頭上均拿捏得半分不偏、毫釐不差,當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只怕連胡落梅之母,在暗器上享有盛譽的靈雲宮宮主“雨雪霏霏”江淑雲亦使不出如此精妙絕倫的手法。羅蒼勁、齊響心中一動,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人。
“好!”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