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號的人物,當下齊齊出劍,攔下了對方的攻擊。只是事出猝然,倉促的一退一擋之際,已被人逼得遠離了自己的少主。
水融及時抽劍格開了當胸一刀,石莫飛拔出身後長刀堪堪架往迎頭一劍,雙方兵刃直接相交,由於年紀較小、內力不足,兩個孩子均被震得半邊身子發麻,一時後繼無力,只得眼睜睜地瞅著對方悠悠然伸指點向自己的麻穴。另一頭急得頭頂冒煙、面色發白的阮、林二人目睹這驚險的一幕,不由得同時失聲驚呼——
銀光一閃。
兩枚細細的鋼針準確無誤地射中了兩名偷襲者的腕脈,秀麗青年一把抱起驚魂未定的水融,諷然道:「竟敢妄圖擄劫本谷主新收的弟子,你們的膽子不小啊。」他回眸對著敦厚老實的漢子嘻嘻一笑,「阿放,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碎心指』!」
「好!」敦厚的漢子長笑一聲,早將身後的石莫飛遮得嚴嚴實實、護得密不透風。他伸指連叩兩名大漢強忍手腕痛疼再度擊出的刀尖劍身,上好鐵製的一流利器頓時無聲無息地化成粒粒粉末,四散飄揚。兩名大漢只覺手上一輕,低頭一瞧,才發現整把刀劍只餘下了一個手柄,他二人大吃一驚,對望一眼,心知絕非此人對手,當即長嘯一聲,招呼著另外四名同伴趕緊腳底抹油,眨眼之間溜得一乾二淨。
敦厚漢子倒也並未追擊,只是轉過身摸了摸石莫飛的頭,笑著道:「徒弟,你剛才害怕了嗎?」
「沒有。」石莫飛立刻挺起胸膛,他十分崇拜地仰視著敦厚的漢子,「師父,你真棒。」
「融融,」秀麗的青年輕輕地用手指彈了一下水融粉嫩的小臉,「你沒事吧?」
「我沒事。」水融親暱地抱著青年的脖子眉開眼笑地道,「師父,你的暗器功夫真了不起,能不能教教融融?」
「只要你想學,」秀麗青年保證,「師父一定傾囊相授。」
「我也要學。」石莫飛瞧得眼熱,他拽著敦厚漢子的衣襬,興奮地道,「師父,我想學你方才的那個……那個……」
「那個叫做『碎心指』,」秀麗青年笑著放下了懷中的娃娃,慢條斯理地道,「這可是你師父壓箱底的絕活。」
「那……我可不可以……」石莫飛充滿期待地凝望著敦厚漢子。
「當然可以。」敦厚漢子懶洋洋地道,「你師父我一向是個大方的人,無論你想學什麼,只要我會的,都可以教你。」
「謝謝師父!!」石莫飛歡呼一聲,高興地拉著水融轉了個圈,兩人全是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
「多謝二位出手相助。」阮千風和林灝神情恭謹地衝著自己少主的救命恩人施以一禮。
「何必如此多禮?」秀麗青年不在意地道,「師父救徒弟,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是啊,」敦厚漢子跟著附和,「徒弟有難,我這個做師父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看剛才偷襲的那六個人臉上漠無表情,應該都戴著人皮面具。」秀麗青年若有所思地道,「不知究竟是何來路?」
聽聞此言,阮千風和林灝的眼中忽地掠過一絲奇特的憂思,彷佛正為了某件事而難以決斷。眼底的猶豫一閃即逝,兩人張了張嘴,欲說還休,最後異口同聲地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哦?」秀麗青年清眸淡掃,「是嗎?」
「是、是的。」幾乎要被對方暗藏的凌厲氣勢與深沉銳利的眸光逼得透不過氣,阮、林二人倒吸一口涼氣,暗自心驚——此時方知錯把優雅危險的獵豹看成了溫順無害的綿羊,當真是徹徹底底地走了眼。
「小玉兒,」敦厚的漢子若無其事地搭上了戀人的肩,「這事不急,反正那些傢伙絕對跑不出你的掌心。」他向著呆呆站立在樓梯邊上的四個人努了努嘴,提議道,「咱們還是先把那兒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在戰局剛剛開始之際,靠近樓梯口、自稱是「雷玉」的秀氣男子便想趁亂與他的那位「放哥」一齊逃之夭夭。只可惜才跨出兩三步就已被眼明腳快的掌櫃以及小張給堵了回去,不得不留在原地一同觀賞了一出令他二人膽戰心驚的「碎心指」裂劍成灰的好戲。如今眼見敦厚老實的鄉下漢子踱著方步慢悠悠地欺上前來,秀氣的男子早已抖如篩糠,「放哥」亦是連連後退,兩人臉上的顏色就跟酒樓上刷得雪白的牆壁一模一樣。
「蘇樓主,」敦厚漢子客氣地拱了拱手,「聽聞樓主的『碎心指』獨步天下,正巧在下對此亦稍有涉獵,今日既有緣得見,自然要與蘇樓主切磋幾招,還望樓主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