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就可以任意出手傷人!”——憶及方才的那一幕,他心中就怒火狂燃。
“破、破劍?”青年睜大眼睛望了望兀自握在手中明如一泓秋水、由上好精鐵所制的利劍,訥訥地道,“可、可是他……他對你……難道我不應該……”
“就算他對我做了什麼,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又關你什麼事?!”小逸大聲地、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
這句話直把大武聽得心花怒放,止不住地樂。小鬼就是小鬼,什麼時候都率直得可愛——果然不愧是俺喜歡的人。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眉開眼笑地攬住小逸的肩,若不是眼前還有個礙事的人,他還真想把剛才進行到一半的事情繼續下去。
“你、你們……”青年的眼珠子瞪得差點兒沒掉到地上,“這、這麼說……你、你們是兩、兩情相悅……”唉,可惜大好的一朵鮮花竟然插在了牛糞上,真是明珠暗投、日月蒙塵……他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面目兇惡、橫看豎看都不象好人的大漢一番,再瞧瞧還帶著股純真稚氣、年歲尚輕的少年,驀然間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定是你這賊子以花言巧語矇騙了秦少爺,才讓他對你死心塌地、言聽計從……”
“花言巧語?”大武訕笑,“俺平生什麼話都會說,就是不會花言巧語。”
“你是誰?”小逸蹙眉,“你怎麼知道我姓秦?我記得我們以前從沒見過。”
“我叫單天鵬,是你爹特地請來保護你的。”青年解釋,“由於路途遙遠,是以今晚才至。我剛到秦府就見秦少爺被一黑衣蒙面人擄走,因此才一路追來……”
“單天鵬?”大武挑眉,“原來是天山派的‘踏雪神劍’,真是失敬啊。”
“糟了!”小逸忽然大叫,他著急地拉著大武問,“天哥,你看現在還能不能追上?”
“能。”大武毫不猶豫自信滿滿地回答。
“你怎麼這麼有把握?”小逸十分懷疑。
“當然了。”大武得意洋洋地道,“俺早覺得那傢伙形跡可疑,所以趁他從俺們頭上躥過去的時候安了點兒藥粉在他身上。這東西是大師兄發明的,好用得很,俺只要循路跟過去就行了。”
“哦——”小逸佩服地望著他,“那你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你。”
“可是……”大武瞧瞧小逸,又瞅瞅兀自虎視眈眈的單天鵬,一臉的不放心。
“沒事。”小逸衝他眨了眨眼,踮起腳貼著大武的耳根悄聲道,“他應該不是壞人。”
“唔,那俺就去了。”一向很信任小逸眼光的大武點了點頭,匆匆留下一句“你可別對他太親熱了”之後,龐大的的身軀立刻凌空飛起,翩若驚鴻、疾如流星般一閃即逝。
“喂,你別想……”後面的一個“跑”字硬生生地噎在了喉裡,因為單天鵬突然發現,這個自己一心認定的壞到骨子裡的土匪兼色狼一旦跑起來,自己就算再多借兩條腿只怕也未必能追上。
“單大俠。”小逸彬彬有禮地對著單天鵬拱了拱手。
“不敢。”單天鵬急忙抱拳回禮,“秦少爺,夜色已深,不如就由在下護送你回府吧。”——雖然不明白那個土匪為什麼會跑,不過現在卻是一個把人帶回秦府的大好時機。
“回府?”小逸笑吟吟地側首而視,“我家在揚州,離這兒尚有一大段路,就不勞單大俠費心了。”
“揚州?”單天鵬被面前燦爛的笑顏耀花了眼,一時分不清東西南北,混混沌沌地問,“你家不是在清河坊一帶麼?”
“單大俠誤會了。”小逸娓娓述道,“在下確實姓秦,但並非你想救的那一位‘秦少爺’,先父去年便已過世……”
“秦少爺,”單天鵬臉色驟沉,“即使你要編故事,也不該如此胡說八道詛咒自己的父親。”他語重心長地諄諄教導,“令尊千里迢迢請單某前來幫著阻止你與……咳……情、情人會面,雖然過於獨斷專行,本意卻是為了能讓你懸崖勒馬,他只是不想讓唯一的兒子受某個一臉橫肉的江洋大盜的騙……”
“你說誰是一臉橫肉的江洋大盜?!”一開始只想著解釋清楚的小逸愈聽愈氣,最後終於忍無可忍地怒目而視。“在我看來,天哥比你俊多了!”
——真是毫不留情的迎頭痛擊。單大俠眼前一黑,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省過神後苦笑連連,怪不得人們常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又說“愛情是盲目的”——今日他單某人總算是領教到了。堂堂一位玉樹臨風、英俊挺拔、風度翩翩的大俠在秦大少爺的眼裡居然愣是及不上一個眼神兇惡、面帶長疤、走在路上都能嚇哭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