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所謂的大俗即大雅，並非是說隨便賣肉血腥暴力都是藝術。電影之所以成為一門藝術，是有其深刻內涵影響的。成秋屏指導趙謙君拍攝的那部《悲慘世界》，即使是借用了小說《悲慘世界》的故事，但本質上，這就是反應底層人民生活狀況的影片。而成秋屏的影片雖然都很脫離現實。但是反戰思想、對個人性格和品質的討論，這些東西沒有直接說出來，卻就埋在故事裡。
至於馬翔？
成秋屏當年拍攝白蛇傳的故事的時候，在很大程度上是借鑑了李碧華原著的《青蛇》的，電影《青蛇》中小青誘惑法海那一段，妖豔而不爛俗。在*之外，更多的是一種美的感受。成秋屏按照自己的習慣，同樣採用了更加隱晦並唯美的手法。而馬翔拍，就直接將這樣一段充滿了隱喻的情節直接拍成了青樓裡窯姐兒的味道。
所以對於這個人，成秋屏的感受只有兩個字：呵呵。
易水輿點頭確認成秋屏的話。雙手交握，放在那一疊檔案上，然後說：“之前很長時間都沒有關注過這個人，畢竟他不過是個小人物，也攪不起多大的風浪。不過最近接到的訊息倒是讓人對這人有點刮目相看了。”
這是鬧出了什麼么蛾子？就馬翔？
雖然成秋屏清楚人的際遇是十分奇妙的，甚至於很多時候根本就說不清一個昨天還落魄的人隔天是否就一步登天。但是她半點沒有在聽說馬翔如何如何之後產生緊張感。
活了那麼多年，成秋屏至少知道一點。即使是再有才華的人，如果不具有足夠的心胸和堅持的話，最後還是會摔死的。至於如馬翔這樣根本就是無德無才無能的傢伙，再怎麼蹦躂，也不過就是麻雀在低矮的灌木叢之間蹦跳幾下。更高的天空從來不在他們的考慮範疇內。
所以她很平靜，隨口地問了一句：“他怎麼了？”
“他在美雅國建立出了一條電影院線。”用一種匪夷所思的口氣說出了這個訊息，易水輿看著成秋屏，挑挑眉。
“……他有這麼多錢？”成秋屏關注的重點果然偏了，第一時間並沒有去考慮這麼一條院線在未來玄黃映畫進入美雅市場有多少阻礙，反倒是在考慮馬翔是哪兒來的這麼多錢。據她所知，美雅的地價也沒有到白菜價的地步才對啊？
但是對於成秋屏會完全跑偏，易水輿從最開始就有了心理準備，當下露出一個笑容、一個“我就知道會這樣”的帶著狡黠和心有靈犀的愉悅的笑容，說：“之前在大夏這邊，他多多少少還是有積蓄的。而且，他手裡有拍攝的那幾部電影的複製。”
“報上來的調查報告說，馬翔在去美雅的時候就帶上了拍攝影片用的攝像機，還有播放裝置。到那邊之後，他先找了個場地，播放他以前胡亂篡改你的電影弄出來的東西。美雅人因為沒有見過電影，很容易就被糊弄了過去，在這件事上，他獲得了大量的利潤。接著就是買更多的地皮建立影院，拍其他電影吸引更多人觀看的事情了。”
成秋屏聽著，只覺得馬翔的這一系列舉動，完全是在按照她和易水輿最開始在大夏做的那些事。這是在玩資本的原始積累呢？也虧得成秋屏並沒有開始開發美雅市場，竟然讓這傢伙蟲了大頭。
“他拍了新電影？什麼內容？”她問。
易水輿說：“據說，還是老樣子，在花街之類的地方拉幾個身材好臉好看的，直接肉搏了事。所以他的影院主要觀眾都是年輕的男性。”
成秋屏想了想，“沒有年齡限制和稽核？”
易水輿擺手道：“沒有。”
“美雅的官員沒有找他麻煩？”
“他很聰明，塞了足夠多的好處。”易水輿平淡道，沒有說出口的是美雅方面在聽說大夏已經有了電影之後，就覺得不能落後於人，這才是馬翔能夠吃開的重要原因之一。不管大夏的電影到底怎麼樣，反正，美雅先要有才行。加上馬翔四處塞錢打點，也做了下來。
“那就不用管了。他根本就是自尋死路。”沒有稽核，沒有分級，拍的全是那樣糟糕的內容，即使現在因為是初期的緣故沒人意識到，但是隻要其他電影進入美雅，或者美雅自己的市場發展一段時間之後，自然人們就會發現馬翔的電影到底是什麼糟心玩意兒了。而現在馬翔的輝煌，不過是短暫時間的。
就像是成秋屏一開始就判定的那樣，馬翔這個人，根本就只是在灌木叢裡蹦躂了一點點的麻雀，半點不用擔心他能產生什麼威脅。
易水輿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提起這個人，只是在思考是不是應該開始對美雅的市場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