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3 / 4)

沒有我,你即使找到那個木盒子,也拿不了。”

“這……”我遲疑了一下,隨即垂眸說道:“你都說這陣你破不了,那你留在這兒也無濟於事。如果我有幸能破了這個法陣,一定會回去找你幫忙的。”

眼前的最大障礙是祭司老太婆的法陣,其他的,已經沒有時間容我細想了。

顏煜猶不放手,我費力地吐出齒間的字:“從現在開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彼此沒有任何干系。”

我發狠地甩開顏煜的手,但還未走出半步,背上就遭受重擊——顏煜好似傾盡全部的力量,從後面將我緊緊地環抱住。

“我說過,我會幫你,不用你還的……”顏煜的聲音極低,彷彿死寂無波。

“我不需要你幫我!”我薄怒道,心覺有異,卻不知哪裡不對勁。

“宗廟祠堂是由歷代祭司來守護的。”顏煜並未回答我的話,徑自說道。

“那又怎麼樣?我現在沒空聽你們的族規,你快鬆手!”我氣急地叫道,不顧身體的痛楚,拼命掙脫他的禁錮。

“宗廟好高啊!你可看到頂層的祭臺,那裡一直令我感覺冰冷,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其實,現在這樣也好,至少我是心甘情願站到那兒,我的責任,我的命數呵,不能逃,也逃不開……”顏煜好像全然不受我劇烈掙動的影響,字咬得格外輕,話說得異常慢。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警告你,快鬆手!”我以為自己在怒吼,但出口的話語綿軟無力,我開始大口喘氣,噴出去的氣息盡是高熱的溫度。

“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你就再耐心等幾天,好不好?”顏煜的聲音開始模糊。

“你……鬆手……”我蠕動唇瓣。

天旋地轉,神智飄忽,也許是氣急攻心,也許是筋疲力竭,我居然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是岔路口的分割線……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閒離別易**,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我蹙眉瞪著紙上的籀篆文,不過是信手練筆,居然鬼使神差地寫下這麼一首悲詞詠調——莫非是時值暮秋,所以易惹無謂的憂思哀情?!

微微偏頭,不經意間,視線再次落在了木桌邊上的竹筐,其中堆放了厚厚的墨文,紙張已泛舊色,但邊角平整,不見折皺破損。紙上細細密密寫滿了字,有籀篆體,也有楷體,端端正正,整整齊齊,偶爾有圈點出的錯字,那麼之後幾張就全是那個字,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重複鞏固。

我淡淡撇嘴,從這疊墨文就能看出寫字的人,從小就是一個實心眼的傻孩子——在我遙遠的記憶中,我被老師罰抄書,從來只寫頭尾兩行,其餘都是一筆草書帶過。

那個傻孩子,現在正被關在祭司老太婆那兒,用顏璆的話來說,那叫“致清”,其實就是辟穀除穢,只飲露水,不進雜糧,以他的性格,一定不懂得偷渡吃食進去,生生挨著餓……

思及此,心頭越發煩悶,索性撂下筆——人言書法清心靜心,但我寫了這麼多天的字,為什麼心裡依舊亂如飛絮,甚至一天比一天焦躁。

透過半掩的竹窗,正好能看到屋院外、鼓樓前的那片空地的情景。顏璆正領著數名女子以泥石堆砌祭神壇頂端的火塘,周圍另有數十人,有的在搭建竹木蓬廠,有的在搬運排鼓,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不遠處,幾個稚童沿青石路走著,路過淺沼就停下,然後徒手從濁灘中抓出一條條長蛇,互相對比,似乎在挑選最為粗壯的一條……

不就換一個人當祭司麼,有必要這麼麻煩,非要花費這麼多天時間準備一個祭典,之後才算交接完成——我很想如此嗤笑,然而,笑無法成形。

猶記七日以前——

我自昏迷中醒來,已是翌日晌午,全身刺痛,但卻是安安穩穩地躺在顏煜的屋內,不見任何人的身影,只覺得樓外人聲嘈雜,熱鬧非常。正當我驚疑不定之時,顏璆推門而入,手裡端著一竹筒的飯菜。

“小六將要繼任祭司之職,現在已到祭司婆婆那兒開始‘致清’了。晚些時候,我會把這天大的好訊息昭告全族。你一定要在族裡多留幾日,至少留到祭典之後。這段時日小六都不會回來,你就睡他這兒吧!”說這話的時候,顏璆滿臉喜色。

顏煜……要做祭司了?我腦中混沌,依稀想起昨夜顏煜說得一席話——他說幫我,就是成為祭司,守護宗廟?!

我掙扎地從鋪席上坐起,猛然想到身上的血衣,迅速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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