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顧東洺做的。”
江行止知道寧冉聲說的是什麼事,目視前方道:“寧冉聲,你作為一名法律工作者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你有證據麼,警察逮捕一個人需要收集證據,沒有證據不能逮捕她了,檢察院沒有證據不能起訴他,法院沒有證據就不能判他有罪,你沒有權利輕易給人定罪。”
寧冉聲被堵得沒話說。
江行止看了眼前方減速的牌子,繼續說:“這事跟顧東洺無關。”
寧冉聲剛剛的確是氣糊塗了,現在回想起來,如果真是顧東洺做的,顧東洺再傻也不會挑在敏感期下手。
“為什麼不去易和了?”江行止換了個話題。
寧冉聲不去易和的原因很簡單,秦佑生都走了,她幹嘛還要去易和受那份罪,想到這她又抹了抹又從眼角流出來的眼淚。
江行止難以忍受地開啟車前儲存箱,抽出幾張紙巾給寧冉聲:“既然那麼難捨難分,跟出國就是了啊。”
“謝謝。”寧冉聲接過紙巾,吸了吸鼻涕,“可是我親人都在這裡啊……”
江行止也說不說什麼責備話了,他知道寧冉聲跟寧伯父和寧貝貝關係都不和,但即使這樣,她對親人的依賴感比很多人還要強烈。
“又不是不回來了。”江行止已經開出機場路,從高速下來後,建議道,“要不送你回姐姐家?”
寧冉聲搖頭:“先去秦老師那裡吧。”
秦佑生留了一把公寓鑰匙、一張信用卡,以及一次性支付了三年的小區物業費。
寧冉聲回到秦佑生公寓,因為找不到事情做,重新爬回床上睡覺,抱著被子睡了一會後,整個人又不好了,因為她在被窩裡聞到了秦佑生留下來的味道,一種淡淡的類似綠茶的清新味道。
寧冉聲再次爬下床來到洗手間,翻遍秦佑生用的沐浴露、洗髮水、牙膏……最後在一瓶刮鬍水上找到了同樣的味道。
寧冉聲把這瓶剛開封不久的刮鬍水放回了玻璃臺上,走出了衛生間。
思念苦藥,無處可逃,分開還沒有24小時,她已經開始思念他了,剩下的三年,她要怎麼熬?
——
王臻打來電話,約她一塊兒吃晚飯,寧冉聲拿上了秦佑生留給她的卡,走出了公寓。
寧冉聲要請王臻吃A市最貴的法式料理,王臻笑眯眯地攬著她的肩:“秦老師不在了,你自由了啊。”
“是啊,沒人管著感覺真好。”寧冉聲轉頭對王臻笑了笑,揚了揚手上的卡,“你說我刷爆他的卡,他會不會氣急敗壞就趕過來呢?”
王臻:“這個……”
寧冉聲幽幽嘆了口氣:“我開玩笑的,不過今天打算吃好點。”
五十樓的旋轉餐廳,寧冉聲點好餐的時候,正好接到了秦佑生打來的電話。
晚上8點半,他已經下飛機了。
寧冉聲猶豫了下,還是按了接聽鍵,聲音淡淡,有氣無力。
“還在生氣?”秦佑生問。
寧冉聲:“對啊,正拿你的卡在消氣呢。”
秦佑生失笑了兩聲,跟著專門來接機的兩位華僑男人走出了機場,望了望頭頂黑沉沉的天好像要崩塌下來,而外面的事物好像都蒙上了一層慘淡的黑灰色,叫人看得不真切,他問寧冉聲:“我這裡快要下雨了,你那裡呢。”
寧冉聲望了眼窗外,雨聲瀝瀝,她撒謊道:“**星滿天。”
“哦,那肯定是天氣預報騙了我。”秦佑生說,“我剛剛看了A市天氣,夜裡有雨,你蓋好被子。”
秦佑生走之前,寧冉聲跟他提過分手,她接受不了異地戀,不過秦佑生沒有接受,而是說給她時間再想想。
寧冉聲掛上電話時,扯扯嘴角,對王臻說:“你還想吃什麼?”
“我已經夠了。”王臻託著下巴看著寧冉聲,“冉聲,秦老師這次回去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別生他氣了,真給你氣跑了怎麼辦。”
“你們個個都幫他說話。”寧冉聲用刀叉割著牛排,“如果真生他氣,我就不會接他電話了,我只是生自己的氣,那麼沒用……你不知道我剛聽到他要回舊金山,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王臻拉上她的手:“你想想牛郎和織女啊。”
寧冉聲破涕而笑,正在這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寧冉聲轉過頭,居然是顧東洺。
相對早上西裝筆挺的顧東洺,此時顧東洺穿著要簡單許多,他臉上依舊是沒有什麼表情冷漠樣子,但是眼裡帶著一絲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