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沈先生,你說我給你什麼機會?怎麼給你機會?”
鼻子堵塞,眼睛模糊,臉上像是酒精塗過一般的冰涼,也比不過這一刻身體自由來得悵然。
方之鬆開我,癱坐在沙發上,用著瀕臨絕望的眼神看著我。良久都不言語,只是後來,冰涼得笑了起來。
他的眼神裡有我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情感,可我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唸的蕭然,還是忍不住張口:“記得我在夢裡說過什麼嗎,沈先生?今天我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方之,以後請你離我遠一點。”
說完,我用手背擦了一把臉,猛力得擦掉臉上的淚水,像繞開瘟疫般得繞過他,踱步往門口去。關上門的那一刻,他冰涼的聲音還像尖刀一般刺進我的心裡,“銘心,給我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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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沉重的身體,我走回了公寓。忍著自己都理解不了的哭意,迅速得鎖上了門,拉上了窗簾,拔掉了座機線,關掉了手機。
我開啟一拼礦泉水,咕咚一氣喝下了肚,彷彿能立即補上剛才流失的淚水一樣。
我開啟空調,儘管這個季節不需要開空調,可我還是調到了18度,然後掀開自己厚厚的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團。
我要睡一覺,舒舒服服的一覺。
明明拉上了窗簾,可是睡覺的時候,還是覺得眼睛能捕捉到耀眼的光線。
烈日陽光下,梧桐斑白,樹影婆娑。
南京美食街獅子橋的休息長凳上,一個女孩百無聊賴得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不停地踢著腳下的石灰地板。
她似乎無聊了半天。直到一個男生滿手小吃走過來,才抬起頭,聲音又高又亮道:“你排個隊要這麼長時間嗎?”
男生有著這個年代藝人的資本:瘦削的身材,白皙的面板,高高的個子。最最要命的,有一張擺脫正太正走向男神的臉。
不說他手上拿的大大小小的吃食,光他人一站這,路過的小姑娘都會忍不住吞幾口口水,對著他猛瞧個不停。
坐在長凳上的女孩扯過吃食,才眉開眼笑,誇獎道:“方之,好樣的,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家的章魚小丸子?哈,恩賜你一個,你過來嚐嚐。”
周圍的姑娘們吃驚得看著男生就著女生的牙籤,咬碎了一個。咬完了之後,還一本正經得給了評價:“味道還行,就是太小了。”
女生扔了手上牙籤,咬牙切齒道:“你,你吃的是最大的一個好嘛!你還好意思說小?”
男生無所謂得從女生口袋裡掏出一包面紙,扯出一張擦著手,“我再排隊買一盒就是了。唐銘心,你也太難伺候了。”
女生“嘻嘻”笑了兩聲,奪回自己的面紙,舔著笑臉道:“好方之,方大款,去,快去。順便去隔壁買個梅花糕過來。”
男生擦完了手,才慢悠悠得轉身,嘴裡輕輕得唸叨了一句什麼,臉上帶著自己都未發覺的笑,往人多處排隊去了。
這個夢太荒誕、太過時,我翻了一個身,將自己的臉埋進被子裡,準備重做一個。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冬季,車水馬龍的街道邊上,有一個孤零零的姑娘身影。說她孤零零,完全是因為這天是西方的聖誕節、東方人的情人節。
叮叮噹鈴兒響叮噹的音樂被商廈迴圈播放著,一直在刺激著這姑娘的神經。
這是一個苗條的姑娘,帶著童佳倩式的毛線帽,雙手套著厚重又蠢萌的卡通手套。棉襖的拉鍊一直拉到了下顎,將整個衣領呈了一個三角形,立在她的臉下。除了褲子是歸於這夜色的漆黑,她一身硃紅的棉襖站在那裡,扮演著冬日裡一把火光這樣的角色。
她雙目發愣得看著同她一樣孤零零、穿著軍大衣在旁邊賣烤山芋的大叔。
大叔一開始還熱情得招呼著路人買他的山芋,到了後來也沉默不語,最後終於受不了她的視線,從烤爐上拿了一個山芋,遞給她道:“姑娘,看你可憐,來,吃一個吧。”
姑娘很執拗得拒絕:“大叔你留著吧。我要吃,會讓男朋友來買的。”
大叔攤了攤手,很是同情她,勸她道:“你在這兒都等了兩個小時了。別的情侶吃牛排的排都不剩了,唱卡拉ok的嗓子都要啞了,看電影的差不多都在吐槽編劇瞎了,,,你男朋友還沒來。姑娘,聽大叔一聲勸,吃了這個山芋,回家睡覺去吧。”
姑娘仍是執拗得搖了搖頭,低頭道:“我再等等。”
最後,等來的,是一對情侶。
男的個子很高,瘦削的身材配著冬日裡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