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趴在床上的女兒,驚訝地說:「妞妞?!你是妞妞!妞妞不還是個小不點兒嗎?」
「咦?」被爸爸這麼一問,妞妞呆住了,不由得看向身後的母親。
郭穎聽到葉言溪這麼一說,立刻衝到他面前,激動不已的看著他,指著自己問:「言溪……言溪……你知道我是誰嗎?」
葉言溪皺起眉,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問,不過他還是回答道:「你是穎,我的妻子啊。」
聽著這熟悉的稱呼,郭穎的眼睛頓時紅了起來,她再也忍不住緊緊抱住了他:「言溪……言溪……你終於恢復記憶了,太好了……」
一頭霧水的葉言溪抱住妻子,困惑不解的望著臉色鐵青的顏真,看著呆在一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妞妞。
他扶起妻子,問道:「穎,是不是我被罪犯打昏了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
擦拭淚水,郭穎喜極而泣的點頭:「是的,言溪,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我會告訴你,把所有事情逐一告訴你聽。」
36
「可能是這次的受傷刺激到了腦部神經,令他記起了以前所有的事情,卻忘記了一年前的事情。這雖然奇異,但也有為數不少的例子,醫學上稱之為選擇性失憶。」
人潮洶湧的大街上,顏真竭盡全力的狂奔,跑過一條又一條街道,穿過一個又一個人群,他拼了命奔跑的樣子讓無數人好奇回頭。
他是在拼命的跑,卻不是在追什麼人,他不想要命了。
痛苦、痛苦,絕望、絕望──
為什麼他要一而再,再而三嘗受這些!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他們,為什麼是崇,為什麼不是他自己!
活著,痛苦,失去,絕望──
他力竭的倒下,陽光刺痛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心跳聲就近在耳邊。
還活著,還活著,為什麼沒有死,為什麼沒有離開,為什麼──
靈魂飛走了就好了,離開這具飽受創傷的靈魂,靈魂飛走了就好了,可以去到另一個世界找尋他最愛的人,靈魂飛走就好了……
閉上眼睛,如果還剩最後的一口氣,他也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撕碎靈魂,呼喚他。
「崇──」
捧著一束綻放的百合,她一臉幸福,路過花店,一眼她就看中了白潔無暇的百合。
百合、百合,百年好合,買花的時候店主這麼告訴她。
她笑了,她沒想到百合有著這麼好的寓意,她看中百合看中的是它的白,宛若一張嶄新的白紙。
什麼都沒有,一切重新開始的純白。
她要把這束百合插在丈夫的病床邊上,告訴他,從今而後,他們要重新開始。
把臉埋入花中,她嗅著百合清淡的香,抬起頭,本想伸手敲門,既而一想,何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