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面哦了一聲,內心真的是非常不願意再和金月海獨處了。之前也就算了,現在這個模樣我還能吃得下飯才有鬼。
“中午吃什麼?”金月海和我肩並肩走,突然問道。
“五芳齋的粽子。”我低著頭心虛地不敢看他,聽他這麼突然的一問也只能隨口說一個地方。
金月海沉默了幾秒,回答說“我不愛吃粽子。”
我靠,上次是誰一口氣吃完了那六個粽子的,不過這話我也沒說出口,他現在的情況有點特殊,惹毛了他苦的也是我自己。
我嘴上敷衍說好好好,心裡卻盤算著得找個機會溜。
“月海!”
背後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喚了一聲,金月海回頭,我沒回頭。不回頭我也知道是誰,這軟綿綿細聲細氣的只有蘇瑞了。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有了個特別好的主意。
我轉了身歡快的走到蘇瑞旁邊,小聲說“給你機會了,你們倆慢慢聊。”
然後又歡快的走回金月海身邊,小聲說“我去廁所,你們慢慢聊。”
然後不等金月海和蘇瑞作反應,拔腿就跑,路上我連停都不敢停。金月海那種一口氣跑1500米的追上我是小意思,趁著蘇瑞出現能絆住他的時候我得趕緊遁。
按照蘇瑞那性格應該不會惹惱金月海的吧。
我拍拍胸口,想著我才經歷了第一個半天我就這樣了,還有下午呢晚上呢,還有明天上午明天下午和明天晚上呢。
想到這裡,真是恨不得上天台跳下來算了。
中午匆匆忙忙啃了頓飯,我也不想回寢室,索性吃完飯直接去基地,等下午運動會開場了再去那邊,這樣的行程安排就可以避免和金月海的直接接觸。
我以為中午方曉還會趕回來繼續寫讀後感,但推開基地的門她並不在。我給手機設了個鬧鐘伸了個懶腰,趴在桌子上開始補覺,至少我認為在夢裡總是不用在想著那些操心的事。
結果上輩子絕對是欠金月海的,就算是做夢也會夢到他的另一張臉冷冷地盯著我,本來他就長得白淨清秀,另一張一模一樣的鬼臉更是蒼白到如一張白紙。
我掌控不了夢境,無論在夢境裡的我怎麼迴避那張臉始終纏著我,而我的耳邊總是迴盪著一句話,好像是我說的。
“有時候啊話也別說的太滿,沒準下一個就是你呢?”
我記得那時金月海不相信那面鏡子有問題,耍小脾氣不肯跟我們一起上樓,我對他說的用來嚇唬他的,沒想到這下竟然一語成讖。
夢裡頭反覆出現了許多人,金月海的爸媽、金月海,還有小山楂,這些人頂著兩個腦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我。他們這樣看著看著我倒也習慣了,只是他們偶爾突然一張臉的眼睛向左一張臉的眼睛向右我有些不太習慣還是會嚇一跳。
索性我也只當他們是集體跑到我夢裡來給我解解悶。
鬧鐘被我設定在1點,1點半正式開始下午的比賽。鬧鐘響了的時候我慢慢從桌角撐起頭,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順手把還在吵鬧的手機鬧鐘給按掉了。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只覺得全身筋骨都要散架了。
我拿上手機鎖了門慢慢從樓梯走下一樓,去操場的路上我還碰巧地遇上了金月海,經過剛才那場夢我發現自己的心臟承受能力好了不少,現在看著金月海那兩個頭兩張臉好像已經習慣了,還頗有喜感的。
我對著金月海左邊的臉打了個招呼,又給金月海右邊的臉打了個招呼,然後很滿意地看著金月海一臉愣神的表情,歡歡喜喜地經過他的身邊走上了我們系的看臺。
大概因為真的習慣了,我發現這天下午過得特別快,反正只要金月海不暴走,他平心靜氣的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不過,說是這樣說,但我還是不太想和他住一個寢室。於是下午場比賽結束後他本來跟在我旁邊要和我一起回去的,我找了個藉口說今天老師留我有事,可能不回來了。
金月海明顯是不相信,但我也沒給他什麼反抗的機會,拍拍他的肩膀說“今晚不用給我留門了。”然後飛快地往圖書館那個方向跑,一邊跑我還一邊轉頭用餘光看看金月海有沒有追上來。
跑到圖書館樓下,我發現金月海沒追過來,我鬆了一口氣。
這回我上樓的時候看見方曉了,她說本來她中午想來的,後來被閨蜜拉著一起去吃飯了,吃飯的時候還碰上金月海和一個女孩子了。
我挑了挑眉,她拿出鑰匙開門進了屋子裡,我也跟著她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