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在窗前站了一宿,而是花了一宿的時間,在柳樹旁挖出了水池。
待薛曼青起來的時候,他幾乎快要把池水挑滿了,夜間分明就偌大的寒風,他真真好似沒有感覺到一般,揮汗如雨,但也只有這樣,他才不會總想著薛曼青後悔的話。
站在樓上的薛曼青,靜靜地凝視著挑水的蘇墨辰,嘴角含笑,燦爛陽光下,她眼中閃爍著的思緒叫人看不透。
這日,幕離姍姍來遲,入谷就感覺到了薛曼青和蘇墨辰之間的異樣,薛曼青從早到晚人前都是含笑的模樣,但叫人一眼就能看出那之中的彆扭。
晚間幕離為薛曼青把過脈,便和蘇墨辰一道去了書房,蘇墨辰知曉薛曼青的蠱毒絕非輕易能解,但看著幕離緊皺的眉頭,心中也是沉甸甸。
幕離此番前來身上並沒有多帶東西,只是又給了蘇墨辰一瓶藥“這個是給你的,陰蠱和陽蠱不一樣,不會時時發作,但一旦發作起來,說不準就會要命。
一日一次,兌血服下,我只能拖延毒發,不能抑制。
蘇墨辰遲遲接過幕離手中的藥瓶,燈光投在他臉上映出了一大片陰影,他低聲道“一定要喝血麼?”
此話一出幕離趕忙握上他的手,眉間擰得更緊,疑聲道“你們到現在都沒有這麼做?蕭玄沒與你們說麼?”
蘇墨辰看著桌上的燈火,眼一片迷茫“每晚她入睡之後,我就會點了她的穴,喂她喝上一碗,我只是不想讓她知曉這蠱毒,畢竟…”
他其實想說,畢竟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每次話到嘴邊都會想到那日薛曼青入谷時的笑臉,這麼叫人絕望的事,他一人承受就夠了。
幕離沒遇到過喜歡的姑娘,並不知曉人間情愛的糾葛,他擰著眉淡淡道“若非這麼做,你遲早是要死的,你死了她也活不了,何苦這樣?”
他此話好似在責備蘇墨辰的任性,作為醫者,自然是救死扶傷最為重要,蘇墨辰這些話對幕離說簡直就還不如自言自語,根本就聊不到一起去。
蘇墨辰笑笑不言,拿著手上的藥瓶道了聲謝,此時的他其實也沒有奢望更多人能理解他的內心想法,他只願薛曼青能安好就夠了,至於傷害薛曼青對蘇墨辰而言即便是一根髮絲,都分外珍貴。
其實薛曼青是幸福的,蘇墨辰曾經是個風流浪子,不為任何女子動容,一旦愛上了她,就似變了個人,從前的談笑風生,風流灑脫全部都化成了對薛曼青的柔情疼惜,這樣難道還不夠嗎?(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四章 往事
日上三竿,山谷間還留著夜裡沉積的雪沒有化開,水池中的兩條魚遊得歡快,薛曼青站在池邊,靜靜盯著那兩隻魚發呆,陽光照著她的影子落在池水裡,碧波盪漾,又閃爍在她的眼底。
薛曼青對蘇墨辰還如往常一樣,笑著說話,吃飯,見面也會閒聊,只是蘇墨辰卻無法把那日薛曼青的話當著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做不到,也不想那樣做。
對於他而言,薛曼青依舊是最重要的,比任何事都重要,他並非小氣之人也不能當著沒有傷過,那些讓他不可置信的話,終日迴盪在他心頭,他只有想著這些都不是真的,才能安然入睡。
我不知曉薛曼青為何能這樣忍心,我這個旁觀人都替蘇墨辰難過,他之所以還能如此面對薛曼青,日日喂她喝自己的血,主要還是對薛曼青的愛沒有改變。
也許蘇墨辰心中也是慌亂的,他沒有完全理清自己的思緒,只得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面對薛曼青。
但此時的薛曼青,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盯著水池,看似在發呆,其實這樣興許才是她真正的神情,
一切都落在不遠處的蘇墨辰眼中,記憶力風中笑顏盈盈的身影,如今卻分外單薄,蘇墨辰覺得薛曼青說的沒錯,從前的生活他們興許是不能在一起的,但起碼那時候的薛曼青笑的比較多,而現在的薛曼青好似被離落谷鎖住一樣。沒了自由的薛曼青,就像折斷了羽翼的翅膀,不叫喚。也不掙扎。
只是他依舊是捨不得放開,為了她不僅是拋棄了所有,連自己的心好似都收不回來,叫他如何能放手,若是真要他放手,也要等她完好地活著走出去的那一天。
微微起風,吹散開薛曼青的長髮。蘇墨辰上前,將自己的外衣披在薛曼青的身上。關切道“天氣涼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此時愣在原地的薛曼青忽然抬頭,盯著蘇墨辰看了半晌,輕笑道“這裡本是沒有水池的”
蘇墨辰審視著懷中的薛曼青。她看似與往常無異,以為自己多心了,接著她的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