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依照自己的心情這般壓制,只是自己置身事外,一副不問俗世的模樣,其實這樣也挺好,他這輩子經歷的事情定也不少,我甚至不知道依照他的水準到底是有什麼因由會輪到我出手救他性命,所謂不聞不問也不會顧忌太多也沒有這麼多煩惱,這世間的事多到只要想問會有做不完的事等著你,所以有時候做個又聾又啞的人,反倒真的活的輕鬆,如今我開始有些懷念在樂府安心過完春夏秋冬只是看書的日子了。
以前覺得自己是個被人不問不問,冷落遺棄的人,如今卻又懷念那那個安詳靜謐的時候,是人本來都很矛盾,還是隻有我會這般反反覆覆。
李展繞過我走到靈德背後,將他往陣中推過去,幾人縱身一躍也很快在每個墊子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本以為中間那個位置是我的,沒想到卻是老頭穩穩地坐在中間,身邊每個墊子上也都坐滿了人。
“在想什麼?”啾啾已經梳洗好,走到我身邊,隨著我的目光看著前方几個人相互淺聲交談,面色嚴肅。
側頭看了看他的衣衫,至少是能與他這身氣質相襯了些,便又轉回來道“前面每個位置都被人佔了,我只是疑惑我要站哪?”陣裡的位置是很有講究的。金木水火土每個都不能錯亂不能多不能少,所以我才疑惑這陣裡真的有我能站的地方麼,隱隱約約之中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啾啾微微咧嘴一笑。抬手指了指天上“你在那”那裡正是靈德老頭上頭“他們幾個不過是輔佐老頭用自己的靈力解開你身上的封印,主要還是老頭有本事”
說話間,便見其他幾人已經規矩地做好手中結了印,口中念著咒術,之間流轉出一道微微的光,在陽光下並不強烈,我終於知曉靈德老頭為何會刻意選擇這樣的地方。四面皆是叢林,即便是有強烈的光。也全部被樹叢包裹著,散發不出去。
直到所有的光全部匯聚到老頭的身上,老頭抬眼對著啾啾道“還愣著做什麼,快把她送來”
啾啾聞聲不滿道“你有本事。趕忙不自己一併帶過去了,還用的著我出手,我要是被那幾個女子困在那,你還怎麼使喚我”雖說是有不開心,還是小心將我抱起來,送在空中。
老頭子冷哼了一聲“由你這個五百年修為的閒人,讓我這老不死的在這賣力,讓你送個人來還這般不樂意”
我抽著嘴角心想這個時刻對我來說這般緊張,怎麼感覺他們做事就像是簡單地吃飯睡覺說話一樣自然。好歹解開人記憶之事,怎麼也是件大事,是不是應該認真些的?
不過此時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為何我前世的記憶是封印住的,難道投胎轉世都是前世記憶封印在體內的嗎?如此豈不是所有人想記得前世,都只需要解開封印就好了?
心下這樣疑惑著,啾啾在我耳邊低聲道“我鬆手了,你可是站好了”
我還沒應聲,他就已經將手鬆開。沒有意料之中的下墜,只是靜靜地浮在空中。這種腳底猜不到地面的感覺,讓我想起那日在清水鎮,大清早蕭玄將我從被窩裡挖出來,看了會殷紅奼紫的朝陽,踩在空中的感覺大概就跟現在一樣,不踏實卻也知道掉不下去。
不多時腳底穿來的一陣鎮痛,透過身上的脈絡慢慢傳遍全身,猶如無數只蟻蟲啃咬著身體的每一處,雖然每一處都在疼,但卻又不至死去活來,源源不斷從體內跟著有股熱氣從毛孔處慢慢散發出來,額間漸漸有汗水流下,滴到眉毛,睫毛,直到汗水模糊了眼前一切時候,我才意識到身上似乎所有衣衫相觸的地方都已經是溼漉漉一片。
疼痛隨著腳底傳來的溫熱的氣息,慢慢逼近心口處,而腳下的疼痛跟著慢慢退去,而越是靠近心口時候,那陣陣疼痛越發強烈,好像下一刻我就會被疼到窒息,我從沒經歷過封印這個咒術,如今第一次見識到了,卻是自己親身感受,不知是否所有的封印解開都要經歷我這般苦痛,確實實在像是即將頻臨死亡,有種莫名的恐懼伴著緊張聲聲地卡在喉嚨處不能言語,這一刻我甚至有想過,靈德老頭不會故意裝著對我好,卻是在這一刻要我的命吧。
牙齒幾乎咬斷了,也不能減輕身上傳來的任何疼痛,此刻身上每一處都痠痛不已,卻又不能動一動,連根手指都不行,我能透過模糊的視野,感覺到周圍的幾人手上不停地變幻結印,面上顯然微微有些吃力,如今我除了疼痛之外,還沒有任何感覺,想必要衝破這道封印勢必要用上不少力氣,否則靈德老頭怎麼會這般沒有把握。
那份撕心裂肺的疼痛在逼近心口的地方忽然止住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切斷了一樣,不管腳下再怎麼傳來那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