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生受下,這是抗爭,為我自己,也為我們。
良久,卻聽見他清冷的笑聲,卻透著幾分寂寥“我當你還未長大,不想你竟已然這般聰慧了,小時候你卻完全不一樣”
我詫異抬頭,疑惑看著他,我不記得小時候與四皇子有過照面,別說四皇子,任何一個皇子我可都沒有印象,如此說來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我還裹著尿布,便被他抱過,我們這個年齡差,應該是很有可能的,便微微紅著臉,弱弱道“我樣子是不是很醜”
他也沒料到我會說這一句,低低道“恩,不如現在這般出水芙蓉,那時候的你盡是莽撞,倒不如傳聞那般出落大方”
“我莽撞?裹尿布的孩子做事怎麼能叫莽撞,我可什麼都不記得”這我必須為自己申辯。
師兄搖搖頭,笑道“我倒是想看看你裹尿布是什麼樣,但可惜…”
“不是?那我們何時見過面?”
“當日你在皇宮裡,一路跌跌撞撞,後面像是有人在追你,你只顧往後看,便撞進了我懷中,那時候我就在想,宮裡怎麼會有如此不知禮數的小丫頭,頭怎麼會這麼結識”
我一驚,原來他就是那個太監?素問四皇子性子清冷,總好見死不救,好在這些話沒跟他提及,否則一萬個我都不夠砍頭的吧,不僅撫上脖子,好在它還在。
自小就相識,如今又遇上且互相喜歡,這算不算緣分,還是命中註定的定數?若真的是命,我真該認命麼?
想到此處不由又沉了下來“沒想到與四殿下竟如此有緣”
他斷然不喜歡我這般口氣,因為連我自己也不喜歡,曾經我想著,今生只有一個師兄便足夠了,如今多了個四皇子,今後還會不會有更多,我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了。
師兄握了握手,像是在忍著心中的怒火,自從與我在一起,師兄也如常人一般喜怒哀樂漸現了,我以為這一次他終於要在我面前發火的時候,他清淡沒有情緒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本是想再過些日子告訴你的,如今你也猜到了我自然不想再隱瞞下去,只是莫要再叫我殿下,我始終只想做你的師兄”
我幾乎想要脫口而出問他,我若只當你是師兄,你能就這樣做我一輩子的師兄麼。
又一聲響雷。終於破開了我的盔甲,內心的委屈慌張害怕,一併落在了腳下的地面,就如身後落下的雨聲。停不下來。
師兄則無聲地將我圈在懷裡,依舊是這個溫熱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卻好似怎麼也回不去了。
低低柔聲之中卻透著無比堅韌,如此有力的聲音似誓言,隨著鋪天蓋地的雨聲一併傳入我的耳中“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只有那一瞬,呼吸就像停滯了一般,師兄給我的承諾,不僅僅是簡單的承諾。他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的要求很簡單,卻又是最令他為難的,便抬頭,想看看他此刻的樣子。眼前卻一片朦朧,師兄溫熱的指腹輕輕拭去我的眼淚,卻發現,不管擦多少次,依舊是停不下來。
終於他停下了手,將我攬在懷中,莞爾道“莫要太感動。師兄衣服今日借你,擦乾再讓你看個夠”
我在他懷中,想的卻是,他一個皇子,要如何避過皇族的施壓,只守我一人。我信師兄,能說這話便能守得住我,但如此他便會更辛苦,我又於心何忍?
不知在他懷中靠了多久,竟睡著了。朦朧間,似乎覺得身子一輕,便沉浸在席捲而來的黑暗之中,那之後許久,我都在黑暗中徘徊,久到我想醒卻一直醒不來。
徘徊至於,遇見了一位揹著竹簍手中拿著魚竿路過的中年男子,我問他為何在我夢裡,他只笑笑說既然來了必定是有來的目的。
我問他是誰,他只微微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你再不醒,便活不了了”
我心下一緊,面有戒備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會醒不來”
他放下魚竿,伸手搭在我肩上,笑笑道“出去看看”
於是我很成功地靈魂出竅,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己,身邊坐著滿是愁容的師兄,屋外是靜兒低低的抽泣,和易雲笙似有似乎的安慰。
我問道“我怎麼了?”
那男子道“你可是經常流鼻血?特別是運功之後?”
我詫異點點頭。
他繼續道“如此就對了,你是異靈體,身上靈氣過甚,雖修為也在突飛猛進,卻不足以抵得住這些靈氣,它們無法在你體內安放,便會四處亂傳,導致你五臟皆在衰竭”
這句話我終於停明白了,只有年老之人才會有這等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