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轎車很快就來到了辛思群出事的路段。一直看著車外的汪曉靜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腦海裡浮現出思群出事後昏倒在車裡的樣子。“那麼冷的天,思群,你有沒有覺得冷呢?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沒有陪在你的身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現在很後悔那天沒跟著你。我好後悔,好後悔。”汪曉靜忍不住悲痛,小聲地抽泣起來。
轎車裡很靜,司機很快就感覺到了身後的異常。他從後視鏡裡看到淚流滿面的汪曉靜,臉上現出疑惑的神情。過了一會兒,看到汪曉靜仍然淚流不止,他不由得問道:“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汪曉靜慌忙擦去臉上的淚水,哽咽著說道:“對不起,我影響到你開車了。”
司機倒沒有生氣,說道:“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吧?想開點吧,誰家能沒有點事情呢?”
汪曉靜點了點頭,眼淚又流了下來。
怕引起司機的不滿,章蘭玉連忙解釋道:“師傅,不好意思,這孩子實在是太難過了。年前他愛人在這條路上出了車禍,已經不在了。剛才經過出事路段,孩子心裡難過,這才忍不住哭了。請師傅多擔待一些吧。”
司機的身體微微地一顫,臉上現出吃驚的神情,馬上追問了一句:“你說他愛人年前在前面那路段出了車禍?”
“是的,臘月二十二出的事,小年的前一天。”章蘭玉眼裡也有了淚水,難過地說道,“扔下這孤兒寡母的,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司機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對方怎麼樣了?”
“聽辦案人說,對方也傷得不輕,一條腿折了,到現在走路還不利索。”
“你們這是為了交通事故的事情去交警隊嗎?”司機說道,“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和解呢?事故責任在你們這邊嗎?”
“對方負全責的,責任認定書已經下來了。”章蘭玉說道。
“既然是這樣,你們可以找對方理論啊。”司機似乎是很好心地提醒道。
“對方也不是故意的,他自己也受了傷,行動也很不方便。這件事由他單位的領匯出面處理,他們那邊的態度很積極,我們心裡是很感激的。”
“那怎麼到現在還沒和解呢?”司機疑惑地問道。
“一言難盡啊!這裡面的事情太多了,和對方沒有一點關係。”章蘭玉嘆口氣,說道,“自思群那孩子出事後,這邊發生了很多事。思群走後不到兩個月,他愛人住院生下了這個孩子。思群的父母是一門心思只想打錢的官司,對這娘倆不管不問不說,還想揹著孩子和對方和解。昨天,他的父母又去了交警隊。孩子不放心,這才決定到交警隊問個明白。”
“原來是這樣。”司機輕輕地點點頭,臉上現出同情的神情,從後視鏡裡看著汪曉靜,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要難過了。孩子還這麼小,即使是為了孩子,你也該變得堅強起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希望我能幫到你。我在慶大和東肇都有朋友,如果你們需要我幫忙的話,可以聯絡我。”
“謝謝你了,師傅。”章蘭玉覺得司機不過是順嘴說的客氣話而已,她也連忙客氣地說道,“你能送我們到東肇縣去,我們就已經很感激了。”
“也許,這是命運的安排吧。我一般情況下是不願意讓人搭乘我的車的。”司機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今天只是途經東肇縣而已,並不是去東肇縣裡。那個收費員跟我說,請我把你們送到東肇縣收費站就可以,我沒猶豫就答應了。看到你們走過來,我心裡還很奇怪,你們這老的老、小的小,到東肇縣收費站幹什麼呢?原來是這樣回事。”
“麻煩你了,師傅。”章蘭玉連忙感激地說道,“給你添麻煩了。”
“沒什麼,我們能這樣認識,應該說也是一種緣分吧。”司機回頭看了一下汪曉靜說道,“我姓張,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以後你就叫我張哥吧。”
“謝謝你,張哥。”一直沒有說話的汪曉靜抬頭看著張哥說道,“我叫汪曉靜。”
“曉靜,即使我們認識了,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張哥幫忙的事情,儘管開口,張哥會盡力幫助你的。你有聯絡方式嗎,我要怎樣才能找到你呢?”
汪曉靜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沒回單位上班,沒有聯絡方式。”
張哥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我一會兒把我的呼機號告訴你,你到家後聯絡我吧。”
汪曉靜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張哥很快將車停到了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