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要繼承兒子的遺產,我可是頭一次聽說。”
李鳳琴的神情一如既往般地平靜,說道:“這樣的事情並不像你說的那樣不多見。我在法院工作了多年,每年都會碰到這類的案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並不會因為原告是被繼承人的父母就失去了他們應有的權利。”李鳳琴的目光再次轉向了王曉靜,不緊不慢地說道,“民事訴訟案件是誰主張誰舉證,一切靠證據說話。法院既然已經受理了辛友奎夫婦的訴求,那就說明他們的訴求是有法律依據的。其它的,我也不多說了。他們的代理律師已經來過法院,希望儘快進行調解。調解不成,法院會擇日開庭審理,希望你這邊能準時到庭。我先告辭了。”
王曉靜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著李鳳琴離開的背影,她想都沒想便將手中的起訴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打算怎麼辦呢?”返身回來的章蘭玉彎腰撿起起訴狀,看了看王曉靜,目光轉向了辛然,神情憂慮地說道,“孩子的爺爺奶奶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了。現在可不是你生氣的時候,就是為了這個孩子,你也要打贏這場官司才行啊。”
“我絕不會輸!”王曉靜抬手擦去眼裡的淚水,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管花多少錢,用多長時間,就是賠上思群全部的賠償金,我也要打贏這場官司,不為別的,僅僅是為了爭這口氣,我也一定會這麼做。”
“打官司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要想好了。前院老李家的兒子因為打官司幾乎傾家蕩產,最後還是輸了官司。你手裡就思群的那麼點賠償金,夠打點法官的嗎?現在法院裡的人一個比一個黑,哪個不是吃完原告吃被告。”章蘭玉很是慎重地說道,“與其把錢扔進那個無底洞,媽倒覺得你還是應該去跟孩子的爺爺奶奶談一談。也許,他們能為孩子考慮一下,或許就撤訴了。”
“媽,這是不可能的。在他們眼裡,除了沾滿思群鮮血的那點兒賣命錢,他們是看不到其它的。指望他們發善心給我和孩子一條活路,比登天還難。”王曉靜的語氣裡多了一絲的沉重,暗暗地嘆口氣,接著說道,“不管怎麼樣,我會努力去打這場官司的。媽,你別擔心了,不過是一場官司,我還能應付得來。我現在就去找律師諮詢一下,如果真的有必要,我會委託律師幫我打官司的。”
章蘭玉點了點頭,神情有些寬慰,說道:“聽你這麼說,媽就放心了。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之前那麼難打的交通官司,毫無希望的工作指標,你都一一解決了。媽相信,這一次,老天也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王曉靜心裡裝滿了苦澀,勉強笑了一下,轉身走出了家門。
在法院旁邊的一家律師事務所,王曉靜詳細地諮詢了一番。聽完律師的話,王曉靜決定還是委託一名律師替她打這場遺產繼承官司。經過慎重考慮後,王曉靜在最有名氣的孟方旭律師樓聘請了張律師。交了費用,辦完所有手續,王曉靜走出律師樓已近傍晚,回到家中的王曉靜把請律師的事情告訴了母親。看到女兒平安地回來了,章蘭玉懸了一天的心兒算是放下來了。
張律師辦事倒也是有效率,短短几天的時間,便完成了所有的取證工作。王曉靜再次見到張律師是在一個星期後,但張律師並不明朗的態度、模稜兩可的話卻讓王曉靜心裡多了一些的擔憂:“後天的調解會是怎樣的結果呢?法院真的會支援他們的訴求嗎?我還沒有做好輸的準備,我該怎麼辦呢?”
時間過得很快。兩天後,心緒不寧的王曉靜準時來到法院,和她一起來的除了章蘭玉,還有辛然——他是作為原告必須到庭的。辛友奎夫婦已經坐在法院裡了。
王曉靜面無表情地走過了辛友奎夫婦的面前,在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人都到齊了吧?”李鳳琴的目光往兩旁看了看,說道,“原告是誰?”
“原告是我兒子!已經到了!”不等別人說話,王曉靜搶先說道,語氣裡充滿了氣憤,“他吃的是我的、喝的是我的,到頭來還把我告上法庭,這還有天理嗎?”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裡是法院,請你說話注意些。”李鳳琴生氣地說道,“即使再生氣,說話也要有分寸,你要考慮會給孩子留下什麼印象。”
“我並沒有說錯什麼,原告真的是我兒子!你可以自己看,那起訴書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原告辛然。”王曉靜指了指懷中的辛然,接著說道,“他就是辛然。他喝著我的奶水長大,為了他,我付出了所有。現在他卻成了原告,我成了被告。我不明白的是,我兒子要告我,我怎麼不知道呢?”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