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在做的時候比她這個策劃者還要熱情,甚至於梅超風還主動提議去折些花枝竹枝來進一步裝飾,陳玄風對這個提議表示了猶豫和不贊同,但是抵擋不住兩個師妹加一個師弟的眼神攻勢,舉起雙手錶示行你們贏了去哪裡折我去就好。
終於,這一切忙活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陳玄風和陸乘風把火鍋端到這裡來,又拿了些酒,祁從心和梅超風則將菜和碗筷都拿了過來。這些本來是可以交給啞僕做的,但是他們都覺得自己坐起來更有意思,於是全程自己動手,雖然辛苦,但是更覺得開心。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他們便去把曲靈風和黃藥師都叫了過來。說實話,當他們看到那個素來滿目翠色的亭子變得這般紅火鮮豔之時,神色都變了幾變。黃藥師還好,雖然面露訝異,但好歹屬於普通表情變化範疇,而曲靈風就誇張多了,瞠目結舌不說,眨了幾下眼,眼圈居然紅了。
看他張嘴欲說什麼感動慨嘆之言,祁從心忙橫插一腳,招呼大家落座,別說什麼廢話,直接開吃。畢竟這是一個打著歡迎曲靈風回來的幌子的滿足她一己私慾的聯歡會,要是被利用的物件反而說一大堆肉麻感動的言論,她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
火鍋咕嘟咕嘟地不停沸騰翻滾,裡面的菜撈了又放放了又撈,而搬來的幾壇酒也是在以令人咋舌的速度減少著。桌面上很快一片狼藉,但是大家的性質卻越發高漲起來。就連向來喜歡高雅的黃藥師,也不由被這樣熱烈的氣氛所浸染,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酒過三巡,大家食慾漸退,鍋中的菜沉沉浮浮卻無人動筷,只有酒盞一次次被舉起又放下,滿了又空空了又滿。
這裡的酒是島上自己釀的,並不特別辛辣,清爽可口,卻又後勁十足。祁從心起初不知,喝了一口覺得味道挺好,便當飲料一般跟著大家連幹了好一陣。直到她想起身夾菜的時候腦袋一陣發暈,隨即就坐了回去,這才感覺有點不對。
但是要知道,喝醉的人往往自己是不自知的,他們對於外界的感知能力和對於資訊的處理能力都處於一種怪異的狀態,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但偏偏又覺得自己沒問題。就像祁從心現在,她根本就沒覺得自己醉了,只是好奇自己怎麼又坐下了。
“哎呀,哎呀……”她活動了幾下筷子,不知道自己碗裡的菜為什麼已經沒有了。
黃藥師就坐在她旁邊,見她這樣,心中好笑,便幫她加了幾筷子菜到她碗裡。祁從心一見碗裡又有菜了,抬頭衝他一笑:“謝謝。”便低頭吃了起來。
那個笑容和平時的不大一樣,黃藥師愣了一愣,卻也沒有多在意。
又過了一陣,大家喝得也都差不多了,幾個功力差的就開始原形畢露。最小的陸乘風從座位上滾到地上一睡不起,梅超風則紅著一張臉直接跳上了桌子,將周圍的碗碟全都踢下桌去,一邊說著“誰來跟我過兩招!”一邊胡亂筆畫著拳腳,衝著周圍的人挑釁。
陳玄風稍好一些,他的臉紅了,卻沒有太誇張,還是坐在座位上。但是明顯酒精對他還是有影響的,不然他也不會一直盯著梅超風傻笑了。而曲靈風算是他們幾個裡面最強的一個,面色不改,也不理會他們的胡鬧,反而繼續一杯杯地自斟自飲,看上去樂在其中。
而祁從心也是全然醉了,她和陸乘風一樣從座位上掉了下去,卻沒有睡覺。她坐在地上,背靠著亭子裡的柱子,懷中還抱著一罈酒。她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止不住的哭,一邊哭一般繼續往嘴裡灌酒。
黃藥師則是穩如泰山,剛剛下肚的這些酒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影響,他看著這些酒後失態的徒弟們,心中又是新奇又是好笑。還從未見過他們這般狼狽的姿態,不過是喝了幾杯酒——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了祁從心身上。
說真的,他對這個小徒弟確實是非常上心,對他來說,她是特別的,和別的徒弟不一樣。或許是因為她這怪異的體質,又或者是因為她敢跟自己吵架,具體不知為何,總之,他覺得她很不同。
這樣的不同吸引著他的目光,讓他不自覺地在意她,觀察她,還想要靠近她。有時候他都覺得她不像是自己的徒弟,而是一件蒙著紗,需要自己去掀開來一探究竟的秘密。
他就這麼盯著她看,過了一陣,他直接走過去,擋住她灌酒的動作。
“別喝了。”他輕聲道,聲音中的溫柔足以讓清醒狀態的祁從心臉紅心跳。
但是她現在喝醉了,她的思維方式和平時完全不一樣,所以她只是死死盯著他,嘿嘿嘿的笑。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