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站在臺上,此刻顧慎在她,就像一條記憶的線,遁尋而來。
Things have changed one thing remains
只是除了震驚,還有深遠的期待,此刻出現在現實!
That they will always have each other
顧慎,看到你很好,真的很好!
And even though those days have gone
林晰的嘴角慢慢綻放出一個極淺的笑容。顧慎終是站在了她的面前,兩人四目相對!顧慎深深地看著眼前那個曾無數次在他面前撒嬌的女孩,彷彿想把8年的時光都看穿。只見眼前的人兒眉目依舊清晰靈動,她靜靜看著他,瞬間錯覺她彷彿一直在等他。
主持人愕然來回看了兩人幾個回合,突然蹦出了一句,“我現在相信一見鍾情了!”顧慎彷彿被這句話驚醒,他收回那份注視,露出了抱歉的神色。
林晰看到他眼內的歉意,一陣心痛掠過,她的嘴角倔強地抿了一下,伸出了手。
不想顧慎卻說,“我幫你穿。”他勉力扶著左腿,右腿用力,緩緩側身蹲下,林晰的腳,白皙而修長,潤澤的指甲如珍珠般幽靜。
一陣霧氣湧入林晰的眼內。只覺腳踝被一雙久違而溫暖的手握著,如此溫柔地帶入鞋子。
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無數次被這雙手,默默寵愛!此刻的寵愛卻是如此的暫時,如此的抱歉!
她已聽不到外面,也看不到外面。她所有的心,都在腳踝處的溫暖和溫柔。
她靜靜笑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而笑,突然她的手,被牢牢握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牽引著她,無從選擇地跟隨著他,穿過舞臺,穿過人群,帶出花園,然後站停在湖邊。
顧慎鬆開林晰的手。鬆開的霎那,林晰驀然覺得彷彿生命的一絲空氣被抽空,她的眼神追隨著顧慎的手,就像從前,想要抓住那份不安。
突然,林晰的眼神凍住了。顧慎無名指上銀白色的指環,刺目地跳入她的眼內。過了一會,林晰笑了笑,抬頭說:“顧慎,可以名正言順請你吃飯了。”她脫下鞋子,把鞋子掛在兩個手指上,輕輕在顧慎眼前晃了一下。
“我請你。”
林晰笑容僵了一下,“好啊。”林晰把鞋子放在地上,自己穿上,她低垂著眼睛,原來他們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顧慎雙手垂立。
她抬手掠了一下頭髮,不想卻被顧慎握住了手腕,“手怎麼了?”顧慎皺眉。
林晰輕輕一掙力,把手收了回來,“沒什麼,不小心撞的。”
“有沒有擦藥?”
林晰撇了一下嘴,顧慎露出一個無奈的眼神。
“跟我來。”
顧慎的辦公桌很簡單,除了電腦就是檔案,但是極其規整。顧慎拉出椅子,“你坐著。”然後從抽屜拿出藥水,卻被林晰接了過去,“你太大題小做了。”林晰抿嘴笑了笑,她擰開蓋子,把藥水倒了一點在手側,很熟練地用另一隻手搓開,然後擰上蓋子,把瓶子放在桌子上。
顧慎深沉地看著,極力掩飾他的錯愕。
“顧慎,今天算第一天,我請你吃宵夜。”林晰理了一下裙子站起來,“明天你請我吃飯。然後週末再約一次,那就算遊戲結束了,這樣你太太應該不會誤會吧?”
顧慎的心沉了下去。
“不會。”顧慎說。“請同學吃飯怎會有誤會。”
林晰走在前面,顧伸跟在後面。林晰的小披肩滑落了一些露出她白皙的肩膀,“顧慎,你什麼時候走?”林晰在前面走著,問道。
“可能3個月。”
“回美國嗎?”
“嗯。”
“還回來嗎?”
“看工作安排。”
“你……現在還養狗嗎?”
“嗯。”
“燒餅它在哪裡?”那時林晰到處去找燒餅,卻遍尋不遇。
“我帶它去了美國。”
林晰怔住,那時的顧慎定然是孤單到了極致,有時候一隻狗飄洋過海的費用甚至可以抵上人的票價的幾倍。
“現在它變成了天上的一顆星星。”
林晰微澀,抬頭看著天空。“顧慎,哪一顆?”顧慎也看著天上,“也許太小了,看不見。”顧慎的嗓音沉沉的,雖然清冷,在夜色裡卻有難以言喻的溫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