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回去抑鬱了差不多一個月,她很難接受一個曾經在她面前叫梅姐的英俊男子,就此變成一個植物人。
屋子還算乾淨,廚房還放著菜。
“那孩子還來嗎?”陳梅問道。
老太太猶豫了一下,“每個星期都來!”
陳梅點點頭,“也不容易。”
老太太眼睛就紅了。
“曾阿姨,我一直都在找可以治療曾鈺的病的醫生。”陳梅低下頭,無意識地摸著手上的玉鐲子,故意忽略老太太眼內熱切但是又難以置信的眼神,“當年雖然說那孩子推了曾鈺一把,你我也知道,其實那孩子沒多大錯,最重要是曾鈺腦子裡的瘤子,他一直都不敢面對,也遲遲沒有去做手術,並且把病情隱瞞下來了……”
旁邊傳來壓抑的哭聲,曾鈺的腦瘤才是曾鈺變成植物人的根源,在那個瞬間,曾鈺在一個極端的情況下,腦瘤破裂,造成腦內大出血!
“上次曾鈺體檢的時候……”陳梅頓了頓,終於抬眼看著眼前的老人,老人的眼睛迅速暗淡了下去,一種恐懼,迅速佈滿眼內,她立刻站起來,“陳醫生,你不要再說了,我們家小曾,最壞就這樣了!如果不是那個小孩,小曾就不會突然發病……”
“曾阿姨!2年多了,你怎麼還是不願意接受?當時小曾摔下來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撞擊!而且那次檢查,小曾腦內又長出了新的瘤子了!”
“陳醫生,那又如何?”老太太尖叫,“小曾還能壞到哪裡去?無論怎麼痛,他就這樣了……”
“曾阿姨,我一直在找,找到可以幫小曾恢復的方法,您不能就這樣捆著那個小孩,那個孩子已經是孤兒了,還要揹負這些,他受不起!”
“他怎麼受不起?我兒子沒了,我什麼都沒有了,都是他的錯……”
陳梅緩步走出單元門,臉色蒼白,劉建奔見到,立刻迎了上去,“太太。”他充滿擔心。
陳梅擺擺手,坐入車內。“曾老太太怎麼樣?”劉建奔打動引擎,問道,
陳梅苦笑了一下,“她還是不肯接受小曾是自己的病引起的,也不願意小曾接受手術,我忙活了那麼久,也不過是空忙一場。”
“太太,你心裡清,她不懂。”
“只怕小曾這樣,不能拖太久。”陳梅唏噓了一下,看著窗外,每次來,都讓她再次翻動過去和曾鈺一起的日子,從剛畢業的小年輕,到後面主治,然後快要評上副教授……然後是事故,到現在。
車緩緩而行,陳梅兀自發呆,突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明媚的少女的身影!旁邊是一個男孩子,他們有說有笑,並行而動。
“老劉,今天笑笑……”
“今天算約好的,每週她獨立上學一天。”
陳梅沉沉看著那個身影漸去漸遠,“老劉,顧慎……”
劉建奔心裡一沉,“太太,你是說那次來家裡吃飯的孩子?”
陳梅詫異地看了看劉建奔,“就是他。”她頓了一下,“他腿有毛病,你看出來了嗎?”
“那還真沒有。”劉建奔乾笑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從倒後鏡看了一眼後座的陳梅,心裡大叫不妙。
“你天天去接笑笑,看出什麼沒有?”
“笑笑每天都準時跟我回來。”劉建奔說完,已經覺得大汗淋漓,他忍不住把空調調得稍微涼點,外面已經是三四月了,溼氣重。
陳梅不再說話,她的臉色變得沉重。
林晰把車在顧慎的門口一撐,趴在顧慎的後背,顧慎微微笑了一下,掏出鑰匙開門。一放學林晰就吵著要去見燒餅,說今天媽媽有事會很晚回家。
門才開,燒餅便撲了出來,因為一直牢記的林晰曾經過敏,顧慎3天便給燒餅洗一個澡。如今燒餅的毛色越發亮密,臉蛋也因為顧慎照顧得好而越發肥圓。
林晰一把把燒餅抱在懷裡,顧慎把林晰的書包卸下來,然後默默走入房間,把假肢脫下,撐著柺杖走出客廳。
“顧慎,這次你又藏了什麼東西給我吃?”燒餅在林晰懷裡玩得歡快,根本不再搭理顧慎。顧慎笑笑,走到簡陋的壁櫃,開啟櫃子,拿出一袋酥糖,慢慢走到林晰身邊,“去洗手。”
他坐下,多餘的褲腿沿著沙發垂落,短短的大腿,因為略略有些萎縮,頂端有些尖細。林晰洗了手,偎依著顧慎坐下,用候徽的話,林晰一見到顧慎,便沒了骨頭,跟水蛭一樣掛在顧慎身上,死都扯不下來,除非火燒水燙。
“最近沒什麼人送東西,怕你來了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