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響,痛到心裡去了。
他們打完了,又拉我跪著。
“服不服?”知縣看著我問。
“不服!”我毫不客氣地說。
知縣似乎對我來了興趣,道:“為啥不服?”
“事情都沒弄清楚您就打我,當然不服!”
“我可是看了你的證據才打你的。”他想了一下,道:“哦,對了,我有你的證據,你小的時候讓我抱過,記得你的手臂上有塊黑痣,你敢亮出來讓我見識一下嗎?”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真不敢亮出手臂,因為我的手臂上正好有塊銅錢大的黑痣。我猶豫著。
“你不是要證明你自己嗎?快把衣袖捲起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哈拉!”
“我……”我低下了頭。
“左右,”知縣命令衙役,道:“給我把他的上衣脫了!”
幾個衙役上來,開了我的枷鎖,強行脫掉了我的上衣。
我手臂上的那快黑痣便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過了一會,我把上衣撿起來,穿上。
知縣以勝利者的口吻,道:“哈拉,說吧,阿冬妹在哪裡,你還有哪些同黨,他們都在哪裡!”
“我沒有同黨,也不認識阿冬妹,我是另一個時代的人。”
“等一等,”知縣看著我的眼睛,道“你是另一個時代的人?哪個時代?”
眾衙役鬨笑。
“肅靜!”知縣看了一眼左右,道:“讓他說!”
“我是公元兩千零壹拾年的,也就是現在的四百年之後……”
“哈哈哈哈……”我話沒說完,眾人都笑彎了腰,包括知縣在內。
“我沒說假話。”我補充道。
“你還是說真話吧。”知縣說:“哈拉,你是聰明人,早交代早了事,太費勁了你會受到更大的折磨!”
“您不相信我,我沒啥說的,大人。”
知縣太生氣了,道:“好你個哈拉,竟敢挑戰我的底線,我只好對不住我家孃舅了。左右,再罰他三杖!”
他說著,從“法”字籤筒裡抽出三根白頭籤,丟在案几前面。
舊痛未了,新痛將至,我又氣又急,雙手捂著屁股。
突然,廳大門被人開啟,一衙役站在門口,報:“郭先鋒到!”
他的話音未落,一個紅袍黑帽的官員威風凜凜地走了進來。我看到門外立著一隊士兵,估計是這個官員帶來的。
知縣慌忙離座,拱手相迎,道:“下官不知郭大人到,有失遠迎。”
“徐大人不必拘禮。”郭先鋒道。
官越大越是明白事理,我想,郭先鋒說不定就是我的救兵。
徐知縣手一抬,對郭先鋒道:“請!”
郭先鋒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徐知縣的紅木椅子上。徐知縣坐到一旁。
跪的時間一長,我的雙膝有些麻木,正想換個姿勢,就聽徐知縣說:“哈拉,郭大人親自來聽審了,你必須得好好地回答問題!”
我沉默,不理他。
郭先鋒側頭問徐知縣,道:“他交代得怎麼樣了?”
徐知縣答:“剛審,他還沒說。”
郭先鋒不悅,道:“是誰給他開的枷?”
“開枷,是方便給他用刑。”
“用了些什麼刑,有效嗎?”
“杖刑。”
“打板子?”郭先鋒嗤之以鼻,道:“對付他這樣的頑固分子是不行的,去,派人把刑具架搬來!”
徐知縣有些猶豫,道:“郭大人,要不要再問問……”
“徐大人,”郭先鋒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哈拉曾經在你這裡審過一回,他還差點把你給打了,是這樣的嗎?”
“是,那是兩年前的事了。當初我一時大意,讓他給跑了。”徐知縣說。
“現在你開了他的枷,就不怕他再跑掉?”
“快,”徐知縣吩咐衙役,道:“把哈拉的枷鎖好好戴上!”
兩個衙役撿起地上的枷鎖,重新套在我的脖子上。我忽然有了一種恐懼,這種恐懼是從郭先鋒身上看到的,我感到他是我的剋星。
刑具架很快被搬來了。
徐知縣又對我道:“哈拉,看到了吧,再不配合我可要給你上大刑了。說,阿冬妹現在藏在哪裡?”
“已經說過八百遍了,我不認識阿冬妹,我也不是什麼哈拉。”我說。
郭先鋒有些奇怪,問徐知縣,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