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也無法忍受這一切,雖然阿純和鄭雯在關鍵時刻都沒有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但他還是那麼衝動,不要命似地衝向兩名乞丐,想盡己所能去阻止這種無恥的暴行。可他跑出只有三四步,被毛鱉一個絆腿摔倒在地。畢竟他是一個文弱書生,惟一能做的,也是拔下口中的塞布,和我一樣發生悲傷的嚎叫。
第一名乞丐用他那雙渾濁而又色意十足的眼睛直盯著阿純,口水直流,繼而伸出那隻黑不溜秋的髒手去摸阿純白皙的臉蛋。
“叮噹”一聲,鐵鏈響處,阿純單腿一提,膝蓋頂在了他的小腹上。老乞丐沒想到眼前的小美女還會有此一擊,痛得出不了聲,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若不是阿純戴著腳鐐,這個老瘋癲只怕是性命難保。
另一名乞丐站在鄭雯面前,發現鄭雯的臉上有一條一條的紅色髒痕,竟不知該如何下手。猶豫片刻,他突然一把抱住鄭雯的身子,一邊搖晃一邊發出十分難聽的淫笑。
“哇”的一聲,鄭雯的口中忽地噴出大量猩紅色辣椒水,老乞丐毫無防備,被她噴了一臉,眼睛被辣椒水傷著了,也痛得在地上打滾。
我緊綁的心立感鬆弛,甚至還湧現出一絲快意。
陳老二臉色鐵青,從椅子彈下來,一腳踢起倒在地上的一名乞丐。這名老乞丐像個包袱一樣飛起來,在天花板上碰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顯然是沒氣了。
另一名乞丐正在地上喊痛,見同伴被踢殺,立即啞了口,想爬起來,陳老二走過去一腳踩在他的頭上,鞋屐用力地壓了壓。這名老乞丐的身子掙扎幾下不動了,眼角、耳朵、鼻孔和口中均有鮮血流出,顯然已暴斃。
結束了這兩條生命,陳老二拍了拍手,彷彿是要拍掉沾在手上的髒汙,對毛鱉道:“把這兩堆垃圾從狗洞裡拖出去,丟在亂葬崗。”
毛鱉應了一聲,一手一個把兩具屍體倒拖著出去了。
我的心情特別緊張,陳老二這個魔頭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會不會一時把握不住將三哥出賣?
屋子裡靜下了,靜得很可怕。我極力使自己鎮定,不讓陳老二看出我的心思。
丹丁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不聲不響的,儘量不引起陳老二的注意。
而陳老二隻看著我,惡毒的眼神暴露無遺,看樣子他是非把我的嘴撬開不可。
他一步一步走近我,用手托住我的下巴,像閻王欣賞絕色美女一樣地審視我,陰冷地一笑,然後突然走向鄭雯。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來。我寧願他對我下手,也不希望他再去折磨鄭雯。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悠長的喊聲:“徐大人到!”
陳老二像是觸電一樣哆嗦了一下,迴轉身,到門口去迎接。
徐知縣大步跨進門檻,身邊還跟著那天在堂上出現過的黑衣人。
陳老二拱手道:“卑職見過徐大人,見過師爺!”
原來那黑衣人不是什麼招房,是徐知縣聘用的師爺。
“免禮!”徐知縣袖子一拂,看樣子他來得匆忙。
趙財發直直地站立一旁,這裡自然沒有他說話的份。
徐知縣環視了一下我們四個,然後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問陳老二道:“你是怎樣把他抓回來的?”
“卑職留意他很久了。您別看卑職整天呆在這高高的圍牆裡,可卑職早在外面布了眼線,這樣的危險分子一天沒有抓回來卑職一天都是寢食難安,職責所在哪!還有把他抓回來,也是想為老闆頭減掉一點罪孽。”陳老二當著我的面撒謊。
徐知縣有些不悅,師爺對陳老二道:“徐大人問你是怎樣把哈拉抓回來的!”
“是……是卑職的眼線給卑職送來了情報,卑職親自抓到他的。”
徐知縣道:“聽說昨天有人來這裡劫獄?”
陳老二一驚,半響才說:“是有這麼回事。”
“為什麼不上報?”
“卑……卑職是想自行處置,就沒敢打攪大人您了。”
“混賬!”徐知縣抓起桌上一串鑰匙丟在他的臉上,道:“你以為我把你提上來以後,這個地方就姓陳了?錯!只要我在珙州,這個幾千平米的院落永遠都姓徐,我才是這裡的老大!你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是不是也想學一學老闆頭,蹲進自己管理過的號子裡去?”
“不,卑職一定記住您的教誨,以後凡事都向您如實稟報。”
“陳老二,這樣跟你說話我算是破例了,以前我對老闆頭太過放縱,沒有好好管教過他,以致他今天落得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