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
一個老頭瞬間變成了青年,把毛鱉弄得雲裡霧裡,藏在樹後的吳主任更是大吃一驚。
“毛鱉,你小子今天撞狗屎運了,知道這個人是誰嗎?”陳老二道。
毛鱉搖頭:“不知道。”
“通緝要犯哈拉,老闆頭就是因為他被革職查辦的!還有,昨天不是有三個狂徒進到這裡來搶人嗎?除了抓到的丹丁,他也是其中之一。”
“啊?”毛鱉重新打量我,道:“怪不得今天一早就有喜鵲跳來跳去的老對著我叫,原來真有好運氣來了。”
“我會在郭大人和徐大人面前為你請功的。”
“謝謝老大!”
“用不著謝。你以後不用喊更子了,我先作主調你到我身邊,你現在就把哈拉帶到刑訊室去,我要好好審審他!”
“是!”
陳老二徑自走了。他很瞭解我,知道我沒多大能耐,到了這裡已是他砧板上的肉,跑不掉的。
最開心的是毛鱉,看他那掩飾不住的笑,估計比吳主任在外面偷到銀子送給他還要高興。
我不會做徒勞的反抗,很順從地走在毛鱉的前面,進了久違的刑訊室。
刑訊室裡陳設依舊,只是老大已易他人。
陳老二坐在老闆頭以前坐過的高椅上,趙財發還是站在他以前的位置,厭惡地看著我,毛鱉站在另一側。
陳老二說話的語速要比老闆頭快,語調也不那麼陰陽怪氣,對我道:“哈拉,你們昨天鬧出那麼大一個動靜,差點要了我的命,幸虧我抓到了一個,要不然……”
“你們把丹丁怎樣了?”我打斷他的話。
“哼!他一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知天高地厚的和你們這些無賴到這裡來湊熱鬧,不是找死嗎?”
“你們把他怎樣了?”
“放肆!”毛鱉見我無禮,忍了又忍,終於開口了:“敢如此質問我們老大;,太放肆了,跪下!”
“他不用跪,”陳老二道:“就這樣站著吧。昨天那個無賴說得對,我得感謝哈拉才是,有時一想起自己能坐在這把椅子上,還真想好好感謝他一下。”
“既是這樣,你還不把我放了?”我說。
“但是橋歸橋路歸路,昨天你們幾個無賴把我整得好慘,到現在我還沒回過神來,今天你又膽大包天的潛伏進來,到底是何居心?”
“我剛才不是故意要進來的,是……”我發現毛鱉死盯著我,暗示我不要亂說話,否則他會立即把我吃掉,我趕緊把嘴閉上。
“是什麼?”陳老二緊追不捨。
我不說話,在這種狀況下沉默是金。
“不說話是嗎?好!”轉對趙財發道:“去,把阿冬妹給我帶來!”
我的心“咯噔”一下,雖然他說的是阿冬妹,可我知道就是鄭雯,“阿冬妹”三個字一進入我的耳朵就會觸動我的神經。在這種場合和鄭雯相逢,有的不是喜悅,而是痛苦,是不斷湧現的痛苦。
趙財發聽到陳老二的吩咐,只點了一下頭就出去了。從他沒有大聲答“是”這個小細節我能感覺到,他在心裡對他現在的老大有些不服。
陳老二繼續吩咐毛鱉:“你拿塊毛巾把他的嘴堵上。”
“為什麼要堵我的嘴?”我不解地問。
“你不是要保持沉默嗎?成全你呀!”
毛鱉這個混蛋巴不得堵上我的嘴,他拿了塊大大的抹布使勁往我的嘴裡塞,脹得我的腮幫刺痛。我無法把抹布吐出來,除非用手拔。
陳老二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道:“哈拉,只要你拔掉堵在嘴裡的塞布,我們那一層友好關係就此完結,並且我向你保證,我會毫不猶豫地砍下你那隻不聽話的手,丟到垃圾桶裡。”
多惡毒的傢伙!我在心裡罵他一千遍。
不到抽半支菸的工夫,趙財發押著鄭雯走了進來。
鄭雯的嘴也被堵著,而且戴著小枷,見到我,眼淚簌簌就下來了。她一定受了無數苦難,整個人瘦了一圈,眼角的魚尾紋非常明顯,看上去很憔悴。
多悲苦的妻子啊!我要怎樣才能拯救你?
我不住地朝她點頭,用惟一能做的動作來鼓勵她。其實我也準備了很多很多的眼淚,就是不敢往外流,我要給她打氣才行,雖然不能和她對話,可我們能用眼神交流。
陳老二看了我倆片刻,道:“哈拉,你好不容易見到了自己的妻子,可又不能和她互相說話,是不是感覺到了非常非常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