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安也笑了:“你最近還做噩夢嗎?”
丁青笑容把焉掉的花換了,笑道:“這幾天好多了,夢裡還能感覺到陽光,有溫度的陽光。”
“那就好,我總怕我走了,沒人陪你說話,你撐不住。”曉安說的很輕,也很慢。
丁青鼻子一酸,低聲笑道:“說什麼傻話,你這不是好好的嗎?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曉安。”
她知道,就算手術成功,還有40%左右的複發率。
白曉安蒼白如紙的臉上瀰漫著一股淺淺淡淡的笑,宛若一種繁若星辰的碎花星星點點的鋪滿綠色的草地:“阿青,你在我心裡,一直是道陽光。”
丁青想微笑,心中卻是一痛,跪倒在床邊,臉埋進黑暗裡,低喃道:“謝謝你,曉安。”
她真想虔誠的祈求上帝,別讓這個女孩子離她而去。
白曉安撫摸著她的頭,我也謝謝你阿青,在歲月裡給予我那麼多的溫度,我真想在你的心裡種下一顆希望,即使我不在,它也不會敗落,偏偏,你最溫暖的角落,不是我。
丁青偷偷躲在衛生間裡哭泣,不明白為什麼心底會有那麼多的悲傷,似無窮無盡將她淹沒,她不喜歡醫院,每次來醫院她都會窒息。
白曉安的骨髓移植手術很成功。
她擦乾眼淚,出了醫院,她沿著林蔭小道漫步,仰頭看從樹叢中透漏出的陽光,像是在汲取儘可能多的溫度。
她卻不敢站到陽光下,那裡的陽光太盛,她會四分五裂。
她打電話給石雲笙:“阿笙,我要去高空彈跳,你陪我好嗎?”
石雲笙趕來的時候,丁青正躺在綠茵鋪地的草坪上,她一個跳起,便給了石雲笙一腳,石雲笙側身,躲過去,而她的一個拳頭已呼嘯而至,石雲笙反射性想低頭躲過,卻遲疑了一下,生生的受了這勁道十足的一拳。
丁青的拳頭他一向知道很硬,卻沒想到把他硬的嘴角出血。她一拳還不夠,又往他肚子上揍了一拳,他疼的差點吐血,他趕緊困住丁青的雙手,直接撲到壓住雙腿,丁青極力掙扎,卻最終消沉下去。
石雲笙難色很難看,他一側的臉頰已經淤青,發什麼了什麼事?不會是白曉安出事了吧!
“你怎麼了?”
丁青安靜的不出聲,只是狠狠的盯著他,像野獸一樣的森冷目光令他全身繃直,她突然推開他,煩躁的說:“不知道!”
石雲笙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盯著她:“發生了什麼事?”
丁青皺眉:“沒什麼,就是做了噩夢。”
石雲笙這才放鬆下來,這些天他一直偷偷陪著她,做噩夢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他小心的試探,漫不經心的問道:“做了什麼噩夢,這麼憤怒?”
丁青皺眉,搖搖頭:“想不起來了。”
石雲笙也不勉強:“你不是要高空彈跳嗎,走吧!”
石雲笙走在前面,丁青跟在後面低垂著頭。
“白曉安怎麼樣了?”石雲笙問道。
丁青悶悶道:“手術很成功。”她本來叫石雲笙是來陪她大哭一場的,沒想到他被她揍了一頓,那股窒息、恐慌、難過倒是消失了,那她還需要去高空彈跳嗎?
“我們去唱歌吧!”
石雲笙隨意道:“好啊!”
“我們回家去唱吧,在外面還要花錢,酒水也很貴!”丁青建議。
石雲笙停下,認真的盯著她看:“我來T市,難道就是為了捱揍!”
丁青訕訕笑道:“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揍你了,我發誓!”
石雲笙懷疑的看著她舉起的手:“說話要算話!”
丁青點頭,討好道:“今天我給你清燉排骨,清燉雞塊,好不好?”
石雲笙摸了摸嘴角的一直滲出的血跡:“我要喝粥。”
丁青靜靜的看著他,摸著他的唇角,笑道:“雲笙,你真好!我可以抱你嗎?”
石雲笙怔住。
丁青已經抱住了他,這是他們重逢的第一個陽光下的擁抱。
她抱著他,他身上有種清涼而溫暖的味道,令她安心,像是永遠亮著溫暖黃色桔燈的港灣,不管她在哪裡,這裡永遠為她停泊。
他對她,真的縱容。
那年,她醉了,月光下,他對她說:要不要試著在一起?她看著他眼裡那醉人的溫柔,鬼使神差的笑道:好啊!
他笑了,笑的那樣亮,亮過最遠的星辰,他落下的吻那樣炙熱,熱烈的將她窒息,最後,她不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