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已成幹褐色的布娃娃,聲帶嘶啞:“我三歲就認識他,他當時笑的像個天使。我裙子壞了,他就脫下襯衫系我腰上。你說,他是不是個好人?”
石雲笙沉默。
“他說將來要把布娃娃送給他的新娘,他明明給了我,卻忘了當初的話。可我還是想要這個布娃娃,因為這是他親手做的。”韓冰晴輕笑,笑聲像是在悲涼中偷渡幸福:“不敢相信吧!我們的大男子少謹小時候居然會做針線,哈哈哈哈……”
韓冰晴輕輕撫摸陸少謹毫無血色的面頰:“你說,少謹是不是比胖子還要懶,睡了這麼久還不起床,你幫我叫醒他好不好?”
他安靜的走過去,輕拍韓冰晴的肩膀,聲道乾澀:“他會醒的,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一會……”
“你騙我!”韓冰晴嘶吼,像瘋子一般忽然站起來廝打石雲笙,“你騙我!醫生說他成了植物人!植物人!為什麼……嗚嗚……你告訴我為什麼?告訴我啊?嗚嗚……”
玻璃杯摔在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響。韓冰晴的哭泣像一把鋼刀將他的心臟削成薄如蟬翼的肉片。失去最心愛的人,沒有人比他更能體會她此時的心情,比被又一次拋棄的流浪狗還悲慘心酸。
如果他可以哭絕不會吝嗇眼淚,可他,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他能責怪王離嗎?傷她最深的是他,他怎會知道,九年前是他將一顆救治丁澤的心臟親手交到沈從容手上。那個人可以是任何人,卻偏偏是他。
為什麼會是他?
他可以恨老天嗎?他可以詛咒命運那隻手嗎?
他清楚的知道,這一次不僅僅是一個七年。縱然對面相逢,只餘一地破碎,轉身也只有含淚的傷悲。
這道傷痕像天塹的鴻溝,生生的,他們站在了兩岸。
石雲笙約了石中月。
石中月從電視臺出來便去了附近了一件安靜的餐廳,石雲笙訂了一個包間。這個包間不但小而且很雅緻安靜。
“我只是說了一個事實的真相。”石中月坐下開門見山的說。
“姐,”石雲笙攪動茶杯的手停下,抬頭看她:“你有沒有聽到過一句話,真相總是最傷人。”
石中月望著對面的石雲笙,他往日清俊高貴的臉陰厲沉靜,眼睛裡佈滿血絲,薄唇乾硬蒼白。
“我只知道真實比謊言可愛。”石中月優雅的回道。
石雲笙低笑兩聲:“是嗎?”他的笑聲如此奇怪,像是一種悲傷和嘲諷。
石中月呷了口茶,依舊不動聲色:“是的。”
“那麼今天我也告訴你一個事實。”
石中月放下茶杯,正襟危坐的聽。她向對方扔了一顆炸彈,絕不會指望對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