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名字卻像個刺蝟似的臉色立馬變了。和白丫頭說話的時候她就暗中打量了一番,一表人才,滿意!
可沒想到,他會是幾年前那人!
石雲笙剛想打招呼,丁母卻一臉怒容:“你,出去!”
丁父保持沉默,就連白曉安都異常的一句話沒說
“怎麼了,媽?”丁青不明白,小時候雲笙也曾來過他們家,父母對那個安靜優秀的少年相當熱情,為什麼現在卻冷漠冰冷。
“沒怎麼,我就是不同意!你要是和他結婚就別認我這個母親!”丁母一屁股坐在院子裡老舊的藤椅上,歲月刻印皺紋的臉上陰鬱暴怒。
長年累月的舊疾將丁父折磨的身形消瘦,他說道:“石蒜……石雲笙……不管叫什麼,你先去鎮上找個旅館住下,明天再來吧。”
石雲笙不為所動:“伯父,定罪也需要一個理由。”
“你需要理由,好!我告訴你……”丁母豁然從藤椅上跳起來,激動的自責,話卻被丁父一把抱住。
“秋月,冷靜點!冷靜!”
丁母看著丁父眼中的悲痛,又看到一臉莫名的丁青,心中一陣悲痛,淚水湧出,卻像啞劇無聲抽動。
到底是什麼能令母親的嚎啕大哭,隱忍而沉默,丁青心頭疑雲叢叢,她的生命裡到底出現過怎樣的翻天覆地?
石雲笙最終在丁青的示意下離開了,他感覺到了隱隱的不安,前方似乎有一團白色的霧氣,看不清晰。
丁青想撫摸一下哭泣的母親,卻被她紅腫的雙眼逼退角落:“為什麼?”她執意的想知道答案。
靜默了一會,才有人開口,開口的卻是白曉安。
“你的自殺與他有關。”
丁青猛然抬頭,死死的盯著白曉安。她以為她想自殺的事只有白曉安知道,她從來不敢告訴父母,怕他們擔心難過,獨自承受那無盡的煎熬,難道……
“你想自殺,我們一直知道……”丁父望著女兒那蒼白如紙的臉沉痛的說,丁母卻突然放聲大哭。
丁青不由後退一步,像是被驚嚇到:“什麼意思?”
“你那次高燒前,其實已經自殺過一次。”白曉安輕輕的說。
這句話卻宛若炸雷炸碎了丁青的耳膜,她對此沒有絲毫的印象。
高考結束後,三天的高燒將她燒的神志不清,醒來就看到曉安靜靜的守在病床邊。
那是一個奇怪的病房,只有一張床,一把椅子,乾淨的像個牢獄。
白曉安緊張的問她:“要不要喝水?”
她又一次掃了眼周圍,只有白色的牆壁,連個窗簾都沒有,別說水杯?
她問:“曉安,我怎麼了?”
白曉安臉色大變,卻語氣輕緩道:“你發燒了,不記得了?”
她搖頭:“最後我好像看到雨,很涼,然後看見了你,我是不是淋雨了?”
其實,她腦海中最後的畫面,是個黑色的雨夜,似乎湧動著絕望悲傷。那種絕望簡直殺人於無形,她幾乎要被涼雨冰凍致死。一隻手救了她,然後,她看到白曉安那張焦急的面容。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曉安救了她。
她想,她欠曉安一條命。
白曉安露出一種疑惑的表情,卻似乎鬆了口氣,她趕緊跑去叫醫生,順便給丁青端來一杯水。
後來,她換了間普通的病房。
原來,她之前就自殺過,怪不得那個房間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那是專門為她準備的病房。
丁青壓抑住所有的好奇,問道:“這和雲笙有關係嗎?”
白曉安點頭:“有。”她緩緩說道,“你說,你恨他!因為他,你想自殺。”
丁青全身發涼,激動的叫道:“怎麼可能?我不相信!你騙我的!”
“她沒騙你,當時,我們都在場。你差點從醫院的頂樓跳下去,我和你母親差點被你嚇死。你母親就是那時得的恐高症,站在高處就頭暈心慌。”丁父眼中含光,似有悲痛的聲響,在眼裡,破碎。
丁青不得不信。如果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令她萬分相信,這人一定是她的父親。他從不曾她說謊。
她的母親已悲痛傷心欲絕的只剩啜泣,當時,她嚇到她了吧!
親生女兒在她面前自殺,沒有一個母親不心痛如絞。
她眼睛發澀,卻問道:“我為什麼要恨他?”
“不知道,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就瘋了,在冰雹夜雨裡亂跑,一直喊著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