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的那隻手，就差跳起來找孫皇后質問了。
就知道孫皇后不安好心，支開祖母跟她總不會那麼簡單，留她在沁春殿難不成是拖延時間，目的是對祖母下手？只要祖母一出事，那誰也不會知道孫皇后當年做的那些事，即使知道，連當事人都不在了，還會有誰去糾結。
“現在小明鸞還想要慢慢走嗎？”
孫皇后提著一口氣，就說這丫頭是裝的，現在這副樣子才是真性子，這樣的性子也就在戚府那樣的人家才不算失了規矩，要是養在宮裡養成宇康卿那樣的沉悶，就無趣了。
“現在祖母人在哪兒？快些去吧。”開玩笑！祖母可是家裡頭的祖宗，傷著一點兒半點兒都不行，何況暈倒對於上了年紀的人來說可大可小，不親眼看看讓戚明鸞怎麼放心。
“小順子，前頭帶路，領著戚家七小姐快些去吧。”皇后娘娘一聲吩咐，那個來傳話的小太監趕緊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了？祖母的身子一向都很好啊？不知道太醫過去瞧了沒？算了，太醫也信不過的，還是本小姐親自看看。銀杏，包袱裡頭的東西都帶著嗎？”
“帶著呢，小姐放心，老夫人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小順子這路領的叫一個戰戰兢兢，真實的事情當然是不會那麼簡單的，而看皇后娘娘的態度，似乎對這個戚家七小姐說不清楚是什麼態度，宮裡頭的傳言，有說皇后娘娘看不上戚家也有說特別看重戚家。
不過這戚家七小姐，能直接說太醫都不可靠，那還有哪裡的大夫可靠了，太醫都是給皇上皇后公主皇子診脈看病之人，能給你戚府的老夫人把個脈就不錯了，您倒好，徹底是看不上啊。
皇后娘娘跟著明玉姑姑走了別的路，而小順子繞過幾道長廊，才將戚明鸞與銀杏帶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宮殿前，門面不大，匾額也沒有，四周也是安安靜靜的說是清靜更像是荒涼。
“本小姐的祖母在裡頭？真的在裡頭？”話一問出口，戚明鸞才發現自己內心裡對孫皇后的印象該是有多壞，一有不對勁的就會想是不是孫皇后設的圈套陷害她。
比如說最徹底斷了宇懿德對自己的念頭的方法，就是許配給他人，若能更快更穩當的施行這一計劃的，莫不過是那種髒方法，用祖母暈倒為名引了她來這種鳥不生蛋的宮殿，萬一裡頭其實是榮銘或者其他男子的話……
“戚老夫人正在裡頭養著，七小姐可要進去看看？”小順子愣在原地，這七小姐先前還火急火燎的，現在怎麼又駐足不前了，難道已經懷疑他說的話了？沒道理啊，這麼大的事兒，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暫時壓著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七小姐怎麼會察覺不對勁的？
“小姐，老夫人的身子要緊，有銀杏在，沒事兒的。”銀杏的話，才是真的把戚明鸞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
“多謝公公領路。”戚明鸞把腦子裡的那些甩個乾淨，都忘了，身邊還有銀杏在，那可是麟遠鏢局培養出來的人，大喬一聲深不可測的功夫也是由銀杏跟阿武教出來的，嘖嘖還真盼著裡頭有什麼圈套，到時候看是誰哭著喊著找爹找娘。
“主子，先進去吧。估摸著太醫不方便給老夫人診脈的，裡頭或許有幾個醫女在。”銀杏先一步上前，輕輕的推開了殿門，確定並無不妥，才來扶著小主子。
小順子公公帶到了人，就行了一禮再去忙別的差事了，比如還得找著人來看著這邊兒，比如在事態平息前，斷不能讓來赴宴的賓客知道一星半點兒的訊息。
“戚家七小姐？”正如銀杏所說，殿內只有幾個醫女在，見一個女娃進了來，其中一個也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祖母可在裡頭？”
這座宮殿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一眼望去勿有遺漏，一座高高的屏風後頭，就該是床榻了，空氣中只有幾種簡單的草藥味，卻不該是治療頭暈的方子。
“戚老夫人正在休養，七小姐親自去看看吧。我等不便留在此處。”
領頭的醫女說完，帶著其他幾個離開了。
戚明鸞也無暇管這幾個醫女去還是留，太醫都不被她放在眼裡，何況是區區醫女。讓她內心糾結的，是這殿堂內，隱隱的，那點點血腥之氣。
“祖母？祖母！”床榻之上，的確是祖母無疑，面色蒼白眉頭緊鎖，衣衫領口沾了土、原本入宮梳得妥帖的髮髻已亂，金線密織的步搖也有損壞，垂下的簾片似乎少了幾縷。
喚了幾聲，卻不見祖母給任何一點的反應，直到掀開錦被衣角意圖替祖母探脈時，才看見了那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