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意,又望懷中女兒,洋溢著一臉的幸福,“我們家盈盈長得像爹,將來也一定是個頂尖的美人!”
陳濟在原地出神了一會兒,慢慢緩了過來,忽又覺得不該如此,那畢竟是馬達的孩子,他怎麼能隨口攆走?
他忙高聲叫住了方晴和方湘:“你們等等。”
方晴、方湘聽見,立刻回來,再次向陳濟行禮。
這次,陳濟溫和了很多:“孩子叫什麼名字?”
方晴答道:“回皇上,叫悅盈。”
“讓朕抱抱。”
方晴便把孩子交給了陳濟。
陳濟抱住了小女娃,凝視細看,女娃在他懷中一直低聲抽泣。
看著看著,不知何時,陳濟漸漸感到心在隱隱作痛,他與馬達一前一後成婚,一前一後有了孩子,如今馬達的孩子這般惹人憐愛,他的孩子卻已化作了一抔黃土……
方晴觀之面色,揣測其心中所思,笑著說:“奴婢前日去看司蓉公主,公主也抱了我們家盈盈,她還說本想與奴婢做個兒女親家。奴婢便勸說公主,趕緊養好身子,明年再生一位皇子,這個親家還是做得成的。”
陳濟靜靜聽著,他與馬達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若能做個兒女親家,也是極好的,可是他如今沒有兒子了,沒有兒子了……司蓉還會再為他生一個兒子嗎?
這樣想著,他便抬頭問方晴:“公主怎麼說?”
“公主只是笑了笑……”方晴低頭淺笑,又暗示般地說:“可是皇上和公主這樣,一個住在宮裡,一個住在府裡,怎麼好再有一位皇子啊?”
陳濟聽得出方晴的意思,遂點點頭:“朕知道了,朕會盡快接蓉兒進宮的。”
待方晴帶孩子出宮之後,陳濟便叫方湘給他牽馬來,由方湘陪他一起去譙郡公府看司蓉。
譙郡公府還是從前的樣子,因為府中有不少下人都入宮當差了,顯得冷清了許多,陳濟先前的書房更是空蕩蕩。
司蓉自然還在她原來的住處,只是屋內屋外,都有一股濃重的藥味。
陳濟帶著方湘,慢慢走近司蓉的房間。
守門的丫鬟看到,忙向內通報:“公主,皇上來看您了!”
司蓉正在喝藥,一聞此言,不慎嗆住,又咳嗽起來,小鶯忙接了司蓉手中的藥碗。
“皇上?我竟不知哪裡有個「皇上」?”司蓉冷笑兩聲,搖擺著站起,隨手就抽出了床邊懸掛的長劍。
小鶯嚇了一跳,轉眼就看到司蓉持劍跨出門去。
陳濟和方湘還沒走到司蓉房門口,已經看到司蓉提劍出來,那架勢就像是準備跟陳濟決一死戰。
可陳濟今日並沒有帶兵器,方湘趕緊擋在陳濟前面,誰知司蓉才剛揮劍,卻一個踉蹌,身子往左斜,看著就要摔倒。
“蓉兒……”陳濟驚慌中,忙繞過方湘,幾步趕到司蓉左邊,扛住了司蓉即將歪下去的身子。
司蓉右手以劍抵地,慢慢站好,推開了陳濟的攙扶,卻忍不住又是一陣咳嗽,似又有東西要咳出。
小鶯聽到,忙拿著手帕追過來,為司蓉接住。
陳濟趕緊探頭看了一眼,見咳出的沒有血,總算稍微安心了些。
“就算你想打我,也得等身體養好了,才有力氣打不是?”陳濟努力堆出滿面笑容,又一次靠近司蓉。
司蓉哼了一聲,目光冰冷鋒利,“真是可笑,你現是一國之君,我算哪根蔥?我哪敢打你?”
方湘站在陳濟身後,小聲嗶嗶:“劍都砍過來了,還說什麼不敢……”
那邊,小鶯勸著司蓉:“皇上已然是皇上,好不容易來了,公主又何必如此?”
“他來了我就得感恩戴德嗎?”司蓉冷笑著,握劍的那隻手牢牢攥緊劍柄,雙目朝陳濟狠狠地瞪過去:“嫁了這樣的夫君,逼宮篡位、謀害家親……我沒臉去見父皇,也沒臉見列祖列宗了!”
提到這些事,陳濟也很不痛快,他沒有再繼續伏小做低,但也沒有底氣發火,只是換了比較平常的口吻:“我逼宮,是為了給我們的孩子報仇,何錯之有?白氏因此作亂,我不得不鎮壓,也是無可奈何。況且,白夫人已經帶司修逃走了,我為你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糊弄群臣放掉他,你還想怎麼樣呢?”
司蓉聽了,登時火冒三丈,“你說得好有道理!不管兇手是王玉還是安豐侯,我弟弟有什麼錯呢?你報仇便報仇,如何能逼他禪位?”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弟弟不能公正地處置他的皇后或國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