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被皇上疏遠了?到時候,連霍璩、趙盛、荀翼這些剛出山的老將都得排在咱們前頭了。”
陳沖覺得陳秘說得有理,不知不覺中,已經打消了質問陳濟的念頭,漸漸放慢腳步,等著陳偉、陳歆兩個追上。
“我們可以不追問皇上今日缺朝和釋放江陵王之事,但是,如果皇上要納那個叫桃葉的女子入宮,你們就得警惕了。要是封個貴人、才人什麼的,也就罷了,萬一皇上突發奇想要立她當皇后,你們必須跟我一起反對到底。”陳沖又對陳偉、陳歆、陳秘三人提出了新的要求。
陳偉思索了一下,也略點頭表示贊同:“於情於理,皇上都應當立司蓉公主為皇后,否則不止我們,恐怕那些投誠的前朝舊臣也是不能依的。”
陳沖鄭重其事地說:“就是因為有太多前朝舊臣,共同悲憤司蓉公主痛失愛子、並因此身染重疾之事,皇上此番受禪即位也還基本算是順利,若不能立司蓉公主為後,京中必會起內訌,各州郡就更難收服了。”
陳秘咧嘴一笑,暗示般給陳沖、陳偉、陳歆遞了個眼神:“咱們也是前朝舊臣,也是因為悲憤司蓉公主痛失愛子,才追隨皇上得呀!”
陳沖略點點頭,“對,咱們也是……”
陳濟自外而還,在回宮的路上已經命人先行騎馬去宣太醫令田源入宮,因桃葉的傷在胸口,為免不便,陳濟特意吩咐田源進宮時需帶著女兒田樂。
待陳濟攜桃葉回到璇璣殿時,田源父女已經在那裡候著了。
陳濟就將桃葉安排在璇璣殿的偏殿,急令田源父女進去診治。
采苓早已回到璇璣殿,見陳濟回來,忙趕到偏殿門外求見。
“你是怎麼跟蹤的?如何就讓她又返回陵陽門了呢?”陳濟一看見采苓,就忍不住責問。
采苓連忙跪下,“皇上恕罪,奴婢原是一直跟著的,一直跟到桃姑娘遇見了謝承,才躲了一下。”
“謝承?”陳濟有些驚訝,“你說得是以前孝宗身邊的那個殿頭官謝承嗎?”
采苓點點頭:“就是他。自孝宗辭世,奴婢就再也沒見過他,不想他突然與桃姑娘見面,只說了幾句話,桃姑娘就騎上他的馬,慌慌張張走了。奴婢是用腳走路,哪裡追得上桃姑娘騎馬?所以奴婢乾脆改道去跟蹤謝承了,一直跟到他進了梅香榭後門,奴婢才回來的。”
“原來謝承這些年都躲在梅香榭?可朕去了梅香榭那麼多次,怎麼都沒見過他?”陳濟稍稍思索,大概明白了,“恐怕他在去服侍孝宗之前就是沈慧的人吧……”
“奴婢也覺得,恐怕謝承當年就已經把一切告訴了沈皇后,所以沈皇后老早就總是對您……”說到這裡,采苓不好往下再說。
“她才不會是因為孝宗跟朕對著幹呢。”陳濟輕笑著搖了搖手指,示意采苓站起。
采苓站了起來,一臉不解,“那是為什麼?”
陳濟沒有作答,腦海中卻回憶起他先前陪司蓉去沈家拜見沈蒙、打探沈嫣之墓那天,偶遇沈慧時的情景,讓他久久難忘。
其實從成宗入京到梅香榭拜訪沈慧開始,陳濟就在詫異沈慧的往昔不尋常,尤其是桃葉盤根究底一般問了他沈家的許多事,那幾乎是坐實了成宗與沈慧密談的某些內容。
雖然桃葉不願將竊聽到的話告訴他,但他也猜到了七八分。
所以成宗死後,他才當眾提出為沈嫣遷葬,就是想證實,是不是所有人都找不到沈嫣的墓?果然,真的沒人能說清楚沈嫣葬在何處……
“皇上,司蓉公主身邊的小鶯姑娘求見。”
一句稟報傳入陳濟耳中,把他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他回頭一看,只見內侍卓謹引著小鶯,出現在偏殿外的幾層臺階之下。
小鶯雖然微微向他行了禮,卻是一臉不滿的神色,“奴婢不是來求見皇上的,是要找田太醫,因為田太醫在這裡,才不得不跑來一趟。”
這樣強調般的解釋,已經讓陳濟大概明白了譙郡公府的狀況。
他沒有計較小鶯的態度,只是輕聲回應:“田太醫正在為桃葉診治,還沒有好。”
“任憑誰病了,還能比公主治病更重要嗎?奴婢以為皇上日理萬機、分身乏術,這兩日才不曾與公主見面,不想您正在這兒為別的女人操心呢?您大約忘了家裡還有一位剛剛痛失骨肉的嫡妻了吧?”小鶯抬頭怒視陳濟,一改往日的溫聲細語。
陳濟難免感到有些理虧,也不得不放低自己,“朕不是不去見她,朕只是還沒想好要怎麼跟她說清楚外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