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過話,為何偏偏看上了自己。他知道大宛國的女子性子奔放,若是看上一個男子,便會主動。可他如此直接的拒絕,為何她一直都不放棄?
就如楚慎和阿月,宣寧和子毓,他們的感情,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付出,有付出,又回應,才是兩廂情願,才能持久。而他已是不惑之年,她尚且是個正值妙齡的年輕小姑娘,他從未想過有一日會沾染情愛,就連曾經的一絲心動,也是後知後覺。而眼下,連僅剩的心動也沒有了。
這一回,司淵沒有因為她的可憐乞求而心軟,想來他對她的態度再冷硬一些,她也不會再糾纏了。
玉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拒絕,一時心裡頭有些難受,只下意識的咬了咬唇。
可是這幾個月她都過來了,如今自然不可能因為這一點點的挫折而氣餒。到了晚上,她就蹲在他的房門外。掌櫃的看她一個小姑娘如此可憐,便也沒有趕她走,只道是夫妻間惱了矛盾,這夫君卻是狠心的將妻子趕了出來。
——實在是可憐。
玉臻聽了一點兒都不覺得可憐,反倒是心裡甜滋滋的,然後抱著身子抬頭看著掌櫃的,笑吟吟道:“是我做錯事情惹夫君生氣了,他平時挺疼我的。”
掌櫃的卻沒有信這番話,以為只她還護著自己的夫君。
那男子生得儀表堂堂氣質出塵,可是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居然還能娶到這麼一個嬌嬌俏俏的小姑娘。瞧著小姑娘如此表情,想來是對那夫君言聽計從乖巧的不得了。他雖是惋惜,卻也知道感情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也幫不了什麼忙。
掌櫃的瞧著這小姑娘怪可憐的,便想著讓她在隔壁的空房間睡一晚,只要不弄髒東西就行。玉臻有些心動,可想著司淵今日的態度異常冷漠,想著若是她明早睡過了頭,估計他就扔下她的。
如此,玉臻便搖了搖頭,道:“謝謝掌櫃的好意,我夫君一向嘴硬心軟,肯定捨不得我睡在外面,待會兒他就出來了。你們大曜國不是管這個叫做……叫做苦肉計嘛。”
掌櫃的道:“原來姑娘不是大曜人士?”
玉臻點了點頭,笑道:“是呀。”然後又怕別人不知道似的,用手指了指裡面,補了一句,“我是為了他才來的。”
當真是個痴情的傻姑娘啊。掌櫃的心裡嘆著,然後又命夥計弄了兩個饅頭,遞給玉臻,笑容和善道:“瞧著姑娘也餓了吧,先吃點兒饅頭墊墊胃。”
玉臻的確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便也沒有拒絕,只接過饅頭對著掌櫃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後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掌櫃的是個年過五旬的男子,瞧著這小姑娘吃得這般急,想著她那夫君生得人模狗樣,居然如此對待自己的妻子,委實是過分。不過兩人的年紀差得估計也有些大,這小姑娘又是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好姑娘。人家小姑娘都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了,他這大男人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這年頭真是世風日下啊。掌櫃的心嘆。
填飽了肚子,玉臻便有些知足了。她養尊處優這麼多年,卻比不過想著蹲在這房門口吃著饅頭覺得開心。喜歡的人就在裡面,而她就這麼靜靜的守著,她覺得這是一種福氣,一點兒都不覺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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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玉臻察覺到房門開啟的聲音,她便一下子驚醒了。
她抬頭看著裡頭走出來的男人,甜甜的喚了一聲“國師”,然後就拍了拍裙子起身。可是這麼蹲了一個晚上,她的雙腳早就發麻了。此番起得急,更是有些身子不穩,直直的往著前面栽去。
司淵下意識的將她扶住,萬年沒有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無奈。
聞著男人身上的茶香味,玉臻忍不住彎了彎唇,然後抬眼,眸色晶亮道:“謝謝國師。”
司淵沒有看她的臉,只從她的身側走過,下樓去吃東西。
玉臻則是站在一旁等著他,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點,舉手投足間無不矜貴優雅。若是往日,她估計會看得目不轉睛,可這會兒卻是有些餓了,目光也就從他的臉上一直落到了他手中用筷子夾著的水晶梅花包上。
玉臻嚥了咽口水,然後拿出昨晚吃剩下的一個饅頭,看一眼他的梅花包,然後啃一口手裡的饅頭。
這大早上的,大堂也就三五個人。鄰桌的兩個男子瞧見了,其中一個便對著玉臻道:“小姑娘,要不坐下我們哥倆請你吃點兒好吃的?”
那兩個青衣粗布衣裳的男子瞧著不像是好人,玉臻便也沒有理他們,只快速的吃完饅頭。她見司淵吃完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