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帶著絲譏諷,也有幾分幸災樂禍。
“沒想到大哥挑來挑去,挑了你這麼個粗腰肥臀還會咬人的。怕只怕有一天會被反咬一口、養虎為患。”
被永嘉府的人押著遊街示眾時,圍觀之人,也曾用“反咬一口、養虎為患”八字來罵我。
心頭的火騰騰而起,我將袍子一卷,包住身子,然後抬起頭,怒視狐狸:“粗腰肥臀好生養,牙尖嘴利會算帳,六當家沒聽過嗎?”
狐狸的表情,象生吞了一隻癩蛤蟆,半天才嚥進去。
我滿腔憤懣無處宣洩,選定他繼續噴火:“雖然和大當家的沒有拜天地,但按理說,六當家也要叫我一聲‘大嫂’。嫂有溺、叔不救,六當家也算是飽讀詩書之人,進來之前要敲門,非禮之處勿直視,難道連這些都不懂嗎?”
狐狸攏了攏袖子,豐潤的唇角慢慢勾起來。“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確實牙尖嘴利。”
我咬牙切齒道:“六當家過獎。”
狐狸眼中似有火光一閃,他俯低身子,忽然間伸手,修長的五指用力扣住我的下巴,將我的頭高高抬起。
他的目光,象一個老到的屠夫看著屠刀下的牲口,聲音也變得如刀鋒一樣冰冷:“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歷,你聽著,好生伺候大哥,自然有你的活路。若是耍什麼花招……”
他將我的頭猛然一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青色長袍,斜瞟了我一眼,輕飄飄道:“黑州大牢的牢頭是我舊相識,什麼十大酷刑、三十六大刑具,都曾見識過一番,正愁沒機會試一試。”
狐狸去後,我仍坐在地上,茫然了許久。
豹子頭的怒罵聲和鞭笞聲依稀傳來,我忽然對這個傳說中“喜歡將人骨頭剁碎了蘸醋吃”的衛老柴感到萬分好奇。
殺人如麻、兇如虎豹,與壓在我身上孱弱無助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嗎?
正茫然想著,鄧婆婆送來了針線,她嘆了口氣,只說山上再找不出一套女子衣裳來,別的什麼也沒說,匆匆離開。
豹子頭回房時,我正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微低著頭,靜靜地縫補被他撕爛的衣裳。狐狸的外袍,我悄悄地藏在了床底。
豹子頭似是猶豫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