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在羅馬的許願池前許願;一起擁抱著,站在愛丁堡的夜空下,任頭頂煙花盛開。
他們像所有的情侶那樣,過著每一天。
她臉上的憂悒漸漸沒了,笑容越來越多。而安以澤看著她的笑臉,只覺得世界一片日光絢爛。
他想,不論從前多麼辛苦,但此刻,他終於擁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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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訂做了戒指。
戒指上,他和她的名字首字母自然地交纏在一起,美好得像是一個童話。
拿到戒指的那天,他捏著戒指,在窗前站了很久。
從十歲到快三十歲,近二十年的守望,凝結在手中的戒指上,他竟忽然覺得有些恍惚。
好在,守望到底是值得的。
他想,他的固執,終於可以有一個圓滿的收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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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他特地準備了滿空的煙花。
煙花迷離的時候,他將她帶到露臺上,然後將裝著戒指的盒子呈到她面前,緩緩開啟。
他看著她的眼睛說:“阿妍,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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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一個接連一個,在夜空中轟然炸開,便如鋪開了一個個美夢。
紀妍看著面前的戒指,沒有動。
默然良久後,她蒼白著臉輕聲說:“小澤,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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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安以澤一個人開車去了海邊。
他無法留在家裡,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他一個人在車裡靜靜坐了很久,周圍陪伴他的是無邊的黑暗,和海浪冰涼的聲響。
天亮的時候,安以澤掏出戒指,遠遠扔在了海中。
然後頭也不回地回到車上,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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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她已經走了。
桌上,放著她留下的紙條,她說:小澤,對不起。
他拿著那張字條看了很久,終於瞭解了一件事。
原來她是真的,不愛他。
從前,他總以為,就算她對他沒有他對她的感情這麼深,但對他,總該是有些情意的。
不然,看電視時,她怎麼能趴在他的膝上笑得那麼開心,他牽著她的手走過小鎮的花叢時,她怎麼能那麼乖順,而他吻她的時候,她又怎麼能只是垂下眼,而未曾避上一避。
但如今,他卻有些恐慌起來。
他想,大約,她真是不喜歡他的。
不然,她怎麼捨得讓他如此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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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見到她,已是在一個月後。
她面帶歉意,很是不安:“對不起,小澤,那天我就那麼走了,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他的神情一如平常:“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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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很久都沒再見過她。
他一天比一天平靜,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學會放下。
再然後,他聽說了她與她一直喜歡的那個男人訂婚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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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訊息的那天,他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後來,是季明飛趕過來,將他送到了醫院。
“竟然喝到酒精中毒!”季明飛指著他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就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值得嗎?你在這裡要死要活有什麼用?人家快跟別的男人結婚了!以澤,你到現在還沒清醒嗎?紀妍根本就是在把你當備胎,不對,你連備胎都夠不上,你充其量只是一個垃圾桶!”
他躺在病床上,蒼白著臉,一片安靜。
他想,應該再不會了。
這樣的中毒,一次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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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飛作為他的好友,對他對她的感情,全程看在眼裡。
雖然,他一開始,便不看好。
他說:“以澤,你沒聽過一句歌詞嗎?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他說:“以澤,紀妍對你來說並不合適,她是天上飄渺的白月光,根本不適合你這樣的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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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院後,季明飛一反平常,開始積極地為他介紹女孩子。
他問他:“以澤,你喜歡什麼樣的?可別說紀妍那樣的啊!你這一輩子就跟她那兒缺心眼兒了,別的女人都沒見識過吧?我覺得你就是接觸得太少了,要接觸多了你就會發現,好女人多的是!”
他何嘗不明白,只是有些時候,懂得許多道理,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