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蘇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胸。
然後他悲涼地發現,他的胸肌,依舊飽滿得讓人絕望,他祈禱只是一場噩夢的杯具,依舊真實得讓人想撞牆。
臥槽!以前每次夢到中五百萬醒來都只有半枕頭口水,為什麼這種苦逼餐具醒來還是個餐具苦逼啊!
蘇簡將腦袋狠狠地在枕頭上撞了又撞。
要是真的失憶就好了,就不用面對一覺醒來變成情敵老婆這種茶几的戰鬥幾了……
蘇簡正默默感傷,忽然心下一緊,不好,想尿尿!
就說所謂的自然醒都是被尿憋醒啊……
好在蘇簡住的這單人病房頗為高階,不僅裝修看起來不錯,而且還附帶衛生間。雖然腿腳不甚方便,但蘇簡可不願意被人瞅著做這種私密的事,因而也沒叫護士,而是小心翼翼地挪著自己下了床,然後辛苦挪到了衛生間。
習慣性地往褲襠裡一掏,結果掏啊掏的硬是沒掏出什麼東西來,這生生的掏空讓蘇簡當下僵了身體,意識到當前自己的狀況後,蘇簡內心默默流著海頻寬的眼淚:那站著撒尿的光輝歲月啊,就這麼一去不復返啊不復返……
彆彆扭扭地在馬桶上坐下,蘇簡生平第一次坐著解決原該站著解決的生理問題,只覺心情就如那剛失去貞操的大姑娘,快糾結成麻花辮了。
於是蘇簡一整個上午都無比失落。
好在下午的時候,病房來了一群客人。
是蘇簡現在這個身體的單位同事還有學生。有了失憶這個藉口,蘇簡應付起他們來倒也不難,並且還順便套出不少現下這個身體原主人的資訊。蘇簡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是本市一所高中的老師,而且教的還是語文。按說這個職業體面又文藝,對於女性來說真是十分合適,但問題是現在這溫軟的女性身體裡裝的是個糙漢子的靈魂。雖然蘇簡以前念高中的時候語文成績倒也不算太差,但作為一個對中文沒有什麼追求只對中文系妹子夢寐以求的純理工男,一想到接下來得領著一群半大小子們念“之乎者也”,蘇簡不免又深深地感到幻肢痛了。
唯一的安慰是,來探望的這群學生裡,幾個小姑娘看起來真是不錯,水靈靈地青春逼人,讓奔三的大齡男青年終於從這即將面對的苦逼職業生涯中找到了那麼一點安慰。
。
待客人離開,病房重新安靜下來,蘇簡不由舒出一口氣。
雖然失憶是個好藉口,但要一直逼真地演出失憶病人的天真無辜感也是很不容易的,何況還有老師這個身份,於是蘇簡只能盡力壓制自己的糙爺們之魂,努力做文藝女青年狀。
想到以後就得在文藝女青年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蘇簡不免覺得十分悵然,這個時候,他才領悟,以前diao絲宅男的人生是多麼美好……
蘇簡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是了,怎麼就沒想到,也許能想法子變回去呢!
雖然這事確實比較靈異,但這麼靈異的事情都發生了,那變回去也不是沒有可能!何況大中華地大物博,有著泱泱五千年深厚文明,未必就不能找出這等事的解決之法!
這麼一想,蘇簡立刻覺得全身充滿了激情與力量,一刻都等不住了,立馬激動地按鈴叫來了護士。
“我想問一下,跟我一起發生車禍那人現在情況怎樣?是在醫院嗎?”
“您是問您坐的那輛計程車的司機師傅?他好像也受了很重的傷,不過幸運的倒是沒有生命危險。”
“不是不是,我是問跟我撞的那車,那車裡不是有位帥哥麼?他現在如何了?在哪個病房?”
護士一愣,偏著腦袋想了一想,然後遲疑道:“是好像有,不過我記得那人送到我們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是重傷,在醫院裡捱了一兩天,還是沒搶救過來。”
蘇簡腦中頓時嗡的一聲。這麼說,他死了?他的肉身,已經死了?
蘇簡頓時覺得有些緩不過氣。雖然他這二十九年一直沒什麼大作為,也時常抱怨自己diao絲命一條,沒什麼希望變成高富帥,雖然他知道人固有一死,也時常豪言“老子來到這世上,就沒想過活著回去”,但,他還是沒想過自己會英年早逝……
老子連媳婦兒都沒娶過,老子還是處男呢!蘇簡欲哭無淚。
支走小護士,蘇簡捧著一顆拔涼拔涼的心倒回了床上。傷心了半晌,蘇簡決定,要回去瞧一瞧自己。
聽小護士的意思,自己也才剛死,葬禮應該也就在這兩天,怎麼著他也得想辦法去見自己最後一面!更何況,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