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冒出出面,徐徐長成,荷葉青綠,荷花含苞,相依相伴。
金光淡去,雲層再度覆蓋,一切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連旭已經停止叩頭,滿目的淚被他用衣角拭去,他又是那張平靜的臉,只不過多了份看透的釋然,好像一切絕望都已經遠去了。
聶雙紅蜓將他扶起,紅蜓問道:“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連旭望著荷花:“顧天還沒死,他一定會積蓄力量打破結界,從裡面出來的。”
“那這荷花呢?”
連旭深情落寞的望著荷花:“師父說這朵荷花七片花瓣,象徵青青的七魄,七魄擁住三魂,得以保全,結界碎掉的時候,荷花會快速的開放凋零,青青的魂魄就會散去,到時我們用荷葉接住落下的花朵,包住青青的三魂七魄,再送往冥界,她就可以順利托生,重入輪迴之道。”
聶雙不願相信,垂首問:“就……就不能再見了嗎?”
“不能。”連旭答的平靜和肯定,袖口中的右手不知覺的緊握,藏住了不該有的表情。
“那什麼時候結界會碎掉?”聶雙最後問。
“三個月後。”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9 章
御史府如舊,明明什麼都沒變,卻如同歷經一場大劫冷清的寂寥一片,明明是人聲鼎沸,那一張張臉卻變成了裝飾一般刻意的去忽略,話語不再溫情,笑容再難去尋,一個人的離開,帶走了一個熟悉的世界,而存在下來的現實,不過疼痛的諷刺而已。
這裡的主人如同失去了對生活的興致,只是安心的做著自己的事,哪怕身邊人來人往,也無法讓他們世界的清靜散去一分。
聶雙是,紅蜓是,也許是由於修道不夠久,所以無法看清世間上最無奈的生死離別。
水渠終於疏通,買好的船票也用不上了,小言被接回御史府,問及青青的去處,聶雙只是說去了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了,他的話從不說明,別人也無法揣測其中的深意,大約是青青真的太不捨了,所以選擇了一個人遠走他鄉,忘記這裡所有的一切。
而生活總該繼續。
從宮中回來,連旭慣例的會指導他們修行,而那之後,他就會回房坐在書桌前,捧著藍皮的書本一坐就是很長的時間。房中的擺設什麼都沒變,與青青在的時候無異,她的床,她的梳妝檯,她喜歡的白瓷杯,通通都還在原來的位置,彷彿從來就未曾離開過。
而有些東西總是變了。
清早起來時,不會有人端來煮好的白粥做坐他對面笑靨如花,櫃子裡面的衣衫再沒有人整齊的疊好,看書的時候也不會有人適時的奉上一杯清茶,桌面的書籍和筆墨也不會有人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整理好,晚上夜風涼時,鋪開的被子裡再沒有事先放好的水袋。
更重要的是:再不會有人歡笑的喊著“相公。”
生活中每一個角落都曾充斥的人影終於被打亂的命運從自己身邊劫去,留下的生活是如此空落寂寥。原以為她只會離開他的生命,去開始新的生活,府中屬於她的一切她永遠都是主人,哪怕不在同個地方,不曾想走到今天,她離開的不是御史府,而是這個世界,從此她將忘了一切,投生新人,拋開前世,去拾起新的生活,新的姻緣,與此處再無任何的瓜葛。
思及此處,俱是不甘。
花園的裡花開的極好,奼紫嫣紅的,猶如凝結的七色雲朵落在了御史府之中,花葉青綠,花瓣五彩,香氣四溢,那幾只流浪的狗狗躺在廊前,不時的打噴嚏。
連旭站在門口一站就是半個下午,出神的看著滿園的花,一身寂靜。
花妖知道從青青死去的那天起他幾乎就沒了往日的笑容,即便是客氣的笑容也難見到,他總是一個人待著,儘管外面喧囂,滿園花好,他也不曾留意過半分。
花妖從枝頭躍下,落在連旭的身邊,學著青青以前站在他身邊的模樣,找過些話題:“大人,花園中的花不好看嗎?”
連旭回神,雙目不變,回應道:“很好。”
花妖問:“既然這樣大人為什麼還悶悶不樂呢?”
連旭望著滿園的花,卻沒有一朵花讓他注目,他言語清淨的如同自語:“花雖好,可是府中始終沒有荷花。”
“荷花?”花妖有些訝異:“府中沒有水塘,如何能種荷花呢,就算用缸去養,現在也是寒冬臘月,荷花也不會開。”
“是啊,有些花府中始終沒有。”連旭說完又凝望著東方,又是心靜不能打擾之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