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的,不過膽小的人總會有不怕的時候,那個時候就什麼不顧不管了。”
聶雙抓著青青的眼神,直直的看進青青的瞳孔深處,然後站直了身子露出恭敬謙卑的表情,一字一句道:“不管你是為什麼願意站出來,我都要感謝你,不是你的話,可能御史府就沒有現在的安寧了,謝謝你,青青,我們欠你很多。”
青青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這麼客氣幹什麼?”
聶雙長舒一口氣,會心一笑:“說的是,都快是師母了,自然不必這麼客氣。”
這句話如夏日的冰塊放在脊背,鑽心而來的清醒瞬間傳遍身體,刺激著身體每一個角落,帶來全身的涼意,這股涼意如同自己赤裸裸的站在他人跟前,毫不保留的被洞穿,就連藏著最深的心意都被挖掘出來,空落落的一身再沒了安全的感覺,青青連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不用這麼客氣,我們是朋友的對吧?”
聶雙不饒她,看她解釋的模樣就像是在玩一個極好玩的遊戲,他道:“從前是,現在不是了,很快你就要和師父成親了,自然就是師母了,那時尊卑有別,還是客氣一點的好。”
青青無語:“行,到時候我就好好的欺負你,這可是你自願的。”
反被將一軍,聶雙意識到自己下錯棋了,捉弄她的想法只好暫停,他換過話題道:“餓了沒,我去給你拿些吃的?”
“我不餓,你在這裡陪我說說話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說完,青青將聲音壓低了些問:“昨天陛下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聶雙臉色一變,做了一個小聲的姿勢,挨近了些青青,小聲的說:“陛下說的沒錯,雲國君主的確想要師父歸順他,眾所周知,雲國君主愛民如子,多行良策,百姓安居,而陛下剛愎自用,聽信奸臣,多處民不聊生,百姓無不怨聲載道,甚至不惜長途跋涉離開故鄉,遷居雲國,為此師父一直憂心,也一直勸諫行良策,奈何陛下總是不聽,反倒輕信讒言,迫害忠臣,弄的朝廷內烏煙瘴氣。”
青青沉重的眨了幾下眼睛:“聽你這麼說,我真擔心大人。”
聶雙贊同:“我也擔心師父,不過你就不要憂心什麼,這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
“我知道。”兩人忽而沉默,房內安靜的又只剩下蟬鳴和風聲流轉。
御史府內擺壽的喜慶還未來得及散去,婢女和下人又開始在內院掛上紅彤彤的喜慶之色,四處可見大紅的囍字,大紅的曼簾,大紅的花朵,本就簡樸的御史府倒為此添上些富麗華貴的氣息。
接近傍晚的時候,紅蜓帶著飯菜過來,身後還跟著中年的裁縫女人,女人麻利的將躺在床上的青青從頭到腳反面正面量個了遍才滿意的離開,紅蜓就靜立在床邊,默默的看著她。
飯菜皆是精緻,紅蜓說是廚師按照自己平日吃菜的喜好來做的。
自從那日後得到的待遇一下就不一樣了。
青青將她手中的飯盤放在床頭的矮桌之上,坐直了身子,禮貌望著她,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生硬的就像一張面具,如果不是知道她悲慘的過去,或許會讓青青覺得她是在討厭自己,青青侷促著開口:“紅蜓大人,你也坐下來吧,你這樣站著倒讓我很不好意思。”
紅蜓點了點頭,很自然的就坐在她旁邊,居然伸手過來握住青青的手,那雙手沒有任何溫度,如冰塊一樣的寒冷,隔著極近的距離,她嚴肅的道:“不要叫我大人,就和他們一樣叫我紅蜓吧。”
青青心中的壓抑感稍微淡去了一些,手微微的抖了一下: “好。”
紅蜓又看著她問:“不過青青你真是不要命了,你知道當時你有多危險嗎,聖上當時是要殺你的,那個時候你站出來不就是找死嗎?”
青青垂著腦袋,恍如自語:“死我一個,換御史府平安不是很好嗎?”
紅蜓卻道:“你在說謊。”
青青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紅蜓卻笑了笑,只是牽動了嘴角了,眉眼彎起而已,其實臉上並無任何笑意,她輕聲道:“明白事理的人想想就明白,那個時候站出來公然和聖上作對就是找死,大家都以為只是一個對御史忠心不怕死的女人願為御史犧牲而已,但是青青,你說喜歡師父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真心的。”
青青不知道如何回答,紅蜓又嘲諷的笑了一下,語氣裡卻多了幾分鄙夷:“說起來師父當真是個完美的人,模樣也是天下少有的好看,而且身居高位,武功高強,心思縝密,待人也隨和,這天下難有幾人,因此這府中的婢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