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帶她來的人嫉恨這樣的相似。既然她要求,好,便讓她代替她弟弟受刑。
奄奄一息的沙瑪被人放了下來,雛取而代之。一旁有法官監看行刑,帶雛來的那人附到法官耳邊說了幾句,法官便對雛的頂替,不發表任何意見。
手腳被銬住,第一鞭抽下的時候,雛以為自己要死了,四肢百骸的毛孔都因為痛苦而瞬間張開,悶窒的空氣補充進來,迎來的,卻是第二鞭。
血液瞬間冷下去,冰冷地湧上額頭。她看著行刑人的眼,一瞬不瞬地看,她在轉移痛苦,但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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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者揮鞭的動作變得不合規矩,一連數鞭都抽在同一個地方,但是沒有人會提出異議,而這麼做的結果便是,那一處面板下,肋骨斷裂。
雛口腔裡有血腥味,內臟已經受傷,臟器出血,從口中咳出。
如果碎裂的骨刺進了內臟,這個女人就會沒命。
幸而這個時候,首領出現了。
病態籠罩的臉,慘白的膚色,卻依舊是優雅的步子。
“叫他們停下。”穆對身邊的隨員說完,咳了聲。
只剩半條命的女人被人放了下來。穆也走到了她的身邊。他蹲下身,牽扯到了自己的傷口,咬牙,忍著。
他用手替她擦去嘴角的血,但是更多的血汩汩溢位,他的手不夠用,掌心都是紅色,順著指縫滴落在地。
隨員慌忙遞上手帕。
穆打橫抱起她,她半昏迷著,手沒有力氣環在男人的頸子上,只能垂在半空中。
穆低頭看看她。這個任性的女人,該得到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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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一股血嗆在喉嚨裡,她咳著醒來。
自己已經換上乾淨的衣褲,躺在自己的房間。周圍沒有人,很安靜。
傍晚,空氣潮溼悶熱。外頭的日光已經不夠充足,屋子裡卻還沒有亮燈。
有些昏暗。
她手腳一動就疼痛鑽心,只能轉轉眼珠,看看周圍,床榻旁的板凳上有她破碎的衣服、水盆以及毛巾。都是血紅色的。
她忍著疼爬起來,她隱約記起皮鞭的煎熬過後,出現的首領的臉。而此刻,她也在自己的房間裡,嗅到了這個男人的味道。
不是夢。
他回來了。
雛踉蹌著下了地,赤著腳一路尋覓著思念的人的影子出去,到了門邊時,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才攀住門沿抵胸急喘。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穆的聲音。
“挑斷四肢,扔進密林區。”
13 欲情
夜,無風。
黑暗中。
槍上膛的聲音。
穆嚯地睜開眼。
一偏頭便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
雛站在床邊,雙手握槍,伸的筆直的手臂不見一絲顫抖。
小巧的手槍,巴掌大小,金色槍柄,她第一次殺人後他送給她的禮物。如今槍口下的人,竟成了他自己。
可笑!
男人斂起眉目,忽的,笑了出來:“好,很好,你的槍法是我教的,現在反用到我身上來了。你倒是很會學以致用。”
雛不理會,仔細看這個人的眉眼。是她所熟悉的男人沒錯,一樣的決絕,殘忍。她不是工具,她也有感情,可惜他總是設法要殘忍地剔除她的感情。
他自己,還有……沙瑪。
“首領,”她依舊這樣畢恭畢敬地叫他,可眼睛裡卻再沒有崇敬的光,“你要殺沙瑪,不行。”
這是他送給她的槍,她從沒用過它殺人,她把它保護的很好,不讓它沾染一點血腥。可是這一次她選擇用它來對付他,想來諷刺。
穆從床上坐了起來,靠著床頭,姿態幾乎可以說是慵懶。可是相比慵懶的姿勢,他的眼神,過狠。
他身上還有傷處,目前已過第二期,過一週又要回曼谷記性三期治療。但是並沒有人知道,包括他最信任的人。
讓人洞悉了自己的並重,只會讓他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蒙拉家的人得罪了他,他會報復回來。時間問題而已。
穆依舊看著這個持槍的女人。
他的臥室防衛森嚴,他的睡眠向來也是極清淺的,但這個女人卻能不知不覺地進來,甚至連他都是後知後覺地發現。
看他訓練出來了怎樣一個怪物!
男人嗓音波瀾不驚,事不關己的淡然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