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反反覆覆地說，心裡的負疚層層疊疊地往上累。
“對不起……如果我那時沒有出劍該多好……”
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憶。最好不相愛，便可不相棄。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如果回到那一年，她一定不會去見他。或者再遠一點，當初楊堅折斷紫樞劍的時候她就不該反抗，應該就這麼赴死。然而世間諸事之因果誰能看透？不都是看到了果，才會想到種下的因嗎？因果因果，說白了不過是天道弄人。
“紫樞，你忘了成婚時說的話了麼？你怎能騙我？”
怎麼不記得？今生今世，不離不棄，永生永世，相許相從。可是，她今生先去，也再無來生。所謂永生永世不過是空話。是她，騙了他。
“紫樞，這是為什麼！”
天道無情。為什麼她失去了一切，還要被懲罰呢？抬手捂住眼睛，紫樞任由眼淚流個不停。“因為……我不是人……我是方外之物，受人擺佈，受天擺佈，無力與天相抗……我也在想，為何你不早生百年，為何，我不能晚生百年？可那樣或許我們就再也無法遇到了……對不起。”
“有什麼用！這些話有什麼用！你告訴我啊！”葉英憤怒地站了起來。
有什麼用呢？人力，何以與天相謀？湟湟青史，人不過螻蟻。紫樞本該是隕落的生魂，卻因人力而留在世間，脫離天道，於是天道便給出了懲罰。不過，如此。只是這份懲罰現在看來，實在太重，太重了……
紫樞看著自己逐漸透明起來的身體，終是無奈地閉上了眼。她上前抱住了葉英，抬手蓋住了他的眼睛：“阿英，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一直保護你的，一直……”然後，她的原初劍氣轟然而出，縈繞葉英周身。“我把紫樞劍氣度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