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答應著跑到課室裡去了。
張雲搖搖頭,這小子讀了這幾個月書,還是這麼跳脫。
“張姑娘?”孔吉不確定的喊道。
張雲抬頭看了過去,原來是書院的孔吉孔夫子。
“孔乙己,你還記得茴香豆的‘茴’字的四種寫法嗎?”張雲脫口而出。話音未落,張雲的臉上立馬火辣辣的,她本來只是覺得孔吉的名字剛好和孔乙己比較像。因此每每見了孔吉心中總是惡趣味的自娛自樂。今天腦袋是抽了,怎麼說出這樣的話,唉,跟人家又不熟。張雲只顧得羞愧,一時忽略了對面孔夫子的臉色。
孔吉本來是想跟張雲打聽馮嫻雅這一段時間怎麼不來書院了,不想張雲脫口而出一句話來。若是別的人,自然是摸不清張雲什麼意思的?但是孔吉卻是一驚。果然!果然!只是這姑娘說話也太……太直接了吧?
孔吉一時又驚又喜。下意識的就要上前,忽然清醒過來,將要脫口的話卡在喉嚨裡。停頓了半天,才溫和的笑著,作了一揖說道:“茴香豆的‘茴’字,確實是有四種寫法。孔某不才,還記得怎樣寫。張姑娘一個女兒家。竟然也曉得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種寫法,真是不簡單吶,佩服佩服。”
幸好他不懂,張雲舒了一口氣。不過。這話好像不是在誇她吧?張雲狐疑的盯著孔吉看了幾眼,孔吉本來搖著摺扇一派風輕雲淡。但饒是他見慣了大場面也被張雲犀利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咳咳,”孔吉振了振衣袖。“孔某臉上難不成有什麼髒東西不成?應該不是,孔某剛剛洗過臉的。”
對面的孔吉一身天青色繡竹枝暗紋的交領長袍。腰帶上掛著荷包長穗,手持摺扇,另一隻手背在身後。再往上,頭戴玉簪,髮帶端正的束在腦後,臉上一副端正的讀書人氣質。他此時雖然看著溫和,但隱隱一股傲氣怎麼都遮擋不住,明明是一幅書生氣質。張雲看了個遍,按下心中的疑惑,厚臉皮的權當孔吉在誇她:“孔夫子過譽了。不知孔夫子有什麼事?”
孔吉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這個人臉皮真夠可以的!對了,正事要緊,他裝作渾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沒事,只是過來打個招呼而已。喔,對了,孔某記得前一陣子來給張峰送飯的是另一個姑娘,最近換成一個小丫頭了啊?”
張雲:“換了,恩,是的。”
孔吉滿頭黑線,只好道:“是這樣啊。今天天氣挺不錯的。”
張雲噗嗤笑出來,說道:“嫻雅回村裡了,她父親身體不適,嫻雅回去侍候一段日子。”
“原來她叫嫻雅!”孔吉低聲念道。
不是吧,張雲撫額,這個傢伙絕對是個實打實的古代人,以張雲的觀察力一眼看出來他對嫻雅有意思,不過這麼麼長時間竟然連人家的名字也不知道,這是夠可以的。
“馮嫻雅!”張雲糾正。
孔吉忙笑道:“是,是,多謝。請問馮姑娘什麼時候回來?”
張雲道:“說不好,頂多也就十天半個月就該回來了吧,我也說不準。”
回去的路上,張雲順道去玉美坊看了看。如今城中又開了幾家脂粉鋪子,明眼一看就是仿照玉美坊的,不過玉美坊總有新貨品和新促銷的法子,因此生意仍然很火。
回到家裡,吃了午飯,張雲忽然生出一股百無聊賴的感覺。無事一身輕,現在除了玉美坊,也沒什麼需要她操心得了,就算是小峰小秀幾個也有張嬤嬤帶著教導。
張雲正無聊的擺弄院裡面的花草,忽然聽見紅梅歡快的笑聲:“大雲,可找到你了。我晌午過來的時候春花說你給小峰送飯去了,讓我白跑了一趟。”
原來是張雲的好夥伴張紅梅來了。紅梅今日穿著一身翠綠羅裳,格外的嬌俏。張雲連忙扔掉花鏟,把兩隻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站起來高興的說道:“你來了!”她拉著紅梅,往屋裡面走去。
紅梅坐下喝了口茶水,道:“後天城裡面有廟會,咱們一塊去吧?”
廟會?張雲眼睛一亮,她忙道:“去,怎麼不去,來了這麼長時間,我還沒有逛過廟會呢,咱們也去見識見識。”看紅梅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張雲壞笑道:“今天是不是某人來看你了?”
紅梅竟然沒有跳起來,而是反常的扭扭捏捏道:“嗯,曹金今天上午來了。他,他說準備準備,過一段時間去……去我家提親。”僅僅這麼一句話,紅梅的臉頰已經通紅。
“真的?!”張雲站了起來,又驚又喜,她實在是為紅梅高興。她知道這是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