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好似能洞穿人心。
“媽,我覺得,你好像應該解釋一下你‘隱瞞的真相’和我‘恨錯了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不急不緩,不驕不躁,淡漠輕慢的語調,好似在談論著今天的天氣一樣。
而潘婉卿端著茶盞的手突然一抖,滾燙的茶水險些沒濺出來。原來,他都聽到了。
潘婉卿哀嘆一聲,雙手緊握著緊緻的茶杯,顯出她極度的不安,但她畢竟是潘家的大小姐,名門貴媛,見過大場面,還算很沉得住氣。
“東霆,其實,你爸爸的死,和沈家人,和沈立峰,都沒有任何關係。他,他是真的貪汙了錢,才被判刑的。”
慕東霆鳳眸微眯著,定睛打量著潘婉卿,眸色漸深,似有所思。半響後,唇角忽而溢位一抹冷諷的笑。“媽,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可以輕易的哄騙嗎?如果我沒有調查清楚,沒有十足的證據,又怎麼會輕易對沈家,對沈立峰下手。你現在卻告訴我,我爸真的貪汙了那筆錢,好,那你告訴我,他虧空的可是上億的資金,那些錢都到哪兒去了?總不會不翼而飛吧。”
潘婉卿的身體都在微微發顫,額頭上甚至不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當然明白,慕東霆沒那麼好騙,而謊言之所以稱之為謊言,就是因為任何謊言都不會完美到沒有任何破綻。
此時,又是心慌意亂,潘婉卿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編制一個近乎完美的謊言來矇混過關。慕東霆可沒有天雪那麼好糊弄。
慕東霆一直笑看著她,笑容邪魅,卻讓人覺得莫名的陰森。他低頭隨意的看了眼腕錶,然後說道,“五分十二秒,媽,這麼長的時間,以您的智慧,完全可以編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潘婉卿臉色從未有過的蒼白,她緩緩的把手中已經冷掉的茶盞放在桌面上,緊閉了下雙眼,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般,許久後,才緩慢的睜開。
她起身走到液晶電視旁,從電視櫃中取出一隻精緻的首飾盒,從裡面拿出一張存摺,遞到慕東霆面前。
“這裡面是五千萬,我一分都沒有動過。是當年天雪的外公和你爸爸做的交易。”
慕東霆並沒有去動那張存摺,只是清冷的目光淡淡的從上面掃過,等著潘婉卿的下文。
潘婉卿又是一聲長長的哀嘆,然後說道,“東霆,真相往往都是最殘忍的,你又何必要追根究底呢。”
慕東霆依舊不語,只是看著她的目光,依舊堅定而灼灼。
潘婉卿點了點頭,退而求其次的說道,“好,我把全部的真想都告訴你,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它遠比你想象的還要不堪。還有,你要答應我,放過天雪吧,別再禁錮著她了。你傷她太深,而不是所有的傷害,都可以修補。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成全。”
慕東霆一直維持著沉默,不表示認同,卻也沒有反駁。只是漆黑深邃的目光渙散了幾分,似乎陷入了深思。
潘婉卿吩咐傭人重新沏了杯熱茶,喝了幾口後,才漸漸的回憶起來。
“當初,沈立峰私自挪用公款,數額巨大,他畢竟是沈家的養子,沈老爺子根本無法向董事會的那些人交代,為了保住董事長的位置,也為了維護沈立峰。所以,他找上了當時在沈氏集團任職財務總監的你父親。許諾給他五千萬,讓他攬下所有的罪責,替沈立峰做幾年牢。”
潘婉卿說到此,下意識的看了眼坐在對面的慕東霆,果然,在他眼中看到了震驚與不可置信。是啊,慕謙和一向是正直無私的人,在他眼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同意替人頂包坐牢呢。
然而,事實上,慕謙和就是同意了,因為,當時他的確很需要拿五千萬。
“覺得很不可置信是不是?如果,當初我沒有撞見那一幕,我也不會相信,打死我也不會信。他會為了錢而捨棄自己的名譽。”潘婉卿微低了下頭,強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
腦海之中,再次浮現出她將慕謙和與慕東蘭捉殲滅在床的畫面,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她的心仍熱痛的滴血。
“你爸爸接受了沈老爺子的五千萬,是因為,他打算出獄之後,拿著這五千萬,帶著慕東蘭遠走高飛。”
潘婉卿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了這一句,而她話音剛落。慕東霆的臉色都變了,他的手掌緊握成拳,有個答案在腦海中幾乎呼之欲出,可是,他不敢去想,真的不敢繼續想下去。他最崇拜的父親,和他最親愛的姐姐,怎麼會是那種不堪的關係呢。
既然說到了這一步,也沒有什麼隱瞞下去的必要。潘婉卿聲音沙啞著,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