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失去了興趣,後來又喜歡籃球,再可以投出漂亮的三分球后,也興致乏乏。即便是讀書,也只用了三分經歷,其餘的七分都擁在了慕東霆身上,她就像個小尾巴一樣,無時無刻不纏著他。
是的,在她二十幾年的人生中,最有耐性,最執著的一件事,就是愛著慕東霆這個男人,愛了整整十年之久,並且,至今仍然深深的愛著。
“雪兒,你最近和東霆相處的怎麼樣?我問了徐嫂幾次,她一直對我說,東霆十分寵你。”潘婉卿溫聲詢問道。
“東霆哥哥的確很寵我,就像小時候一樣。”天雪嬌笑著,不甚上心的回答。
“傻丫頭,怎麼可能像小時候一樣呢,小時候你們是玩伴,現在,你是他的妻子。”潘婉卿無奈的搖頭,男人對玩伴,和對妻子的感情,怎麼可能一樣。天雪這丫頭,也真夠沒心沒肺的了。
“媽,你累不累,我陪你進去休息一會兒吧。”天雪出聲岔開了話題,每次見到潘婉卿,她都要追問這些,東霆對你好不好?你們相處的好不好之類,她聽得耳根子都要磨出繭子了。
“我不累,你陪我一起修剪花枝吧,這些菊花也有好一陣子沒有修剪了。”潘婉卿說完,吩咐傭人拿來剪刀。
天雪把披散的長髮束成馬尾,方便勞動。她對侍弄花草一竅不通,潘婉卿在一旁認真的講解著。
“對,就像這樣,把這根多餘的花枝剪掉。”潘婉卿一邊指揮,一邊微嘆道,“自從東霆的爸爸去世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無法從陰影中走出來,後來,我就把經歷都轉移到這些花草上,精心的種植,培育,看著它們一天天成長,綻放,它們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沒有它們,我可能還走不出那段過去呢。”
天雪溫溫的笑,對潘婉卿的確十分同情。她中年喪夫,養女又瘋了,唯一的兒子,與她也不親近,即便是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也不免寂。寞。
“你就按照我教你的慢慢修剪,廚房中還煲著湯,我先去看看。”潘婉卿把手中的剪刀放在一旁,而後走進別墅。
花園中只剩下天雪一人,她低著頭,認真的給菊花修剪著花枝。她突然覺得,其實花木與愛情很像,要適時的修剪,剪掉那些枯枝,病枝,才能讓主枝茁壯的發芽開花。而愛情,同樣需要剪掉那些諸多的誘。惑、猜忌才能得以長久。
天雪正如此想著,不遠處的大門外,一輛車影逐漸駛入視野之中,車子緩緩而來,最終在別墅前熄火,停住。
那輛白色勞斯萊斯幻影,天雪自然是再熟悉不過的。她想,東霆一定是應酬結束後,發現她不在家,才來找她的。
她歡天喜地的走出花叢,向車子的方向而去。只是,當看清車上走下來的人時,天雪頓時僵在了原地。她很想再向前邁進一步,試圖走向他,可是,她發現雙腿好似灌了鉛一樣的沉重,她根本挪不動步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前方,直到視線在淚水中一點點模糊。
四周的景物全部變得模糊不清了,可是,為什麼那兩道交疊的身影仍然格外的清晰,好似刻在腦海中了一樣。
她看到林初夏柔軟白晰的手搭在慕東霆的手臂上,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著,巴掌大的小臉顯得更小,比上一次在醫院見到時更柔弱,她整個身子都貼靠在慕東霆懷中,而他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似乎只要他一鬆手,她就會被風吹倒一樣。
他們肩並著肩站在車旁,慕東霆低著頭,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林初夏的模樣,既嬌羞,又有幾分不安與忐忑。
暮色之中,這溫暖的一幕卻深深的刺痛了天雪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她一直都知道,林初夏回來了。她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她甚至願意相信,慕東霆的徹夜不歸,加班,應酬,就真的只是加班和應酬而已。
而現在,夢醒了,她即便是想要自欺欺人下去,他們也不再給她機會了。因為,他和她,就這麼毫無預兆,又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面前,她甚至連躲閃的餘地都沒有。
天雪只能選擇面對,面對這麼殘忍的事實。她覺得,自己心臟都要停滯了,四肢無力,手一鬆,啪的一聲,手中用來修剪花枝的剪刀砸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而這不輕的響聲,終於引起了前方兩人的注意,她看著他們,而他們也看著她。
林初夏的臉上只有片刻的錯愕,之後,便恢復了平靜,甚至是一派坦然的。
而天雪並未理會她,她的目光一直看著慕東霆,深深的看著,從他漆黑的墨眸中,她居然看到了清晰的恐慌,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