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涼的薄唇在她側臉的幾膚上游曳,吞吐的氣息溫熱而曖魅,“我覺得冷,不如我們做點兒運動暖和一下吧。”
天雪又不是無知的小女孩,自然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她的手掌阻隔在他胸膛,故作無知道,“那慕總出去跑兩圈再回來,一定能暖和。”
“有比跑圈兒更好的運動,只是需要你配合一下。”慕東霆邪氣的笑,說話間,已把天雪按在了木質的牆壁上。
天雪被他困得有些喘不過氣,臉頰微紅,怯生生的抬起明眸,而此時,他也低頭凝視著她,鳳眸專注而深邃,彼此的目光有短暫的交匯,天雪覺得自己就要沉溺在他深邃的眼眸中。
她的心情,不安、忐忑,又帶著一絲絲期待。只是,想象中的吻並沒有落下來,他只是深情的注視著她,然後,托起她的手,把一隻精緻的水晶手鍊帶在了她的手上。
天雪璀璨的明眸中盡是錯愕之色,青蔥的指尖輕輕的撫。摸著腕間微涼的水晶,一顆淚珠毫無預兆的落下來,不偏不倚的滴落在水晶墜上,皎潔的月光之下,散發出奪目的光。
這是她丟失的那條手鍊,阿言留給她的那條手鍊,心形水晶上的幾個英文字母bless,是她親手刻上去的,獨一無二。
“馮媽說那天你一直在找這條手鍊。”
“嗯。”天雪點頭,又問,“怎麼會在你這裡?”
“你掉在床上了,我隨手收在你的首飾盒裡。既然是很重要的東西,就不要再弄丟了。”慕東霆緊握著她的手,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
天雪一直低著頭,淚珠無聲滴落在他手背上。
她知道醫生一定和慕東霆說過她是曾經受過很大的刺激才會導致精神疾病,這些天以來,她一直在等,等他問她發病的原因,她甚至早已想好了說辭,打算模糊過關。可是,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問過一句。
天雪承認,她沒有慕東霆那麼沉得住氣,所以,她主動開了口,“東霆,你沒有什麼要問我嗎?”
慕東霆溫笑著,手掌輕撫過她柔軟的髮絲,淡淡回道,“沒有。”
他能問什麼呢?問她是被誰強爆,還是問她是怎麼被強爆的?他不想再撕開她心上的傷口。就讓那些過去,永遠的埋葬在六年前吧。
“雪兒,如果你想對我說,我永遠都是你的聽眾。如果你不想,我也不會逼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無論你曾經發生過什麼,也無論你將來變成什麼樣子,你永遠都是我慕東霆的妻,唯一的妻。”
天雪沒有再說話,只是身體靜靜的靠在他胸膛。幸福來得太快,她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所以,她伸出手,在慕東霆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
慕東霆劍眉輕蹙,低頭看向她,“做什麼?想謀殺親夫啊!”
“疼嗎?”她忙問道。
“你說呢?”慕東霆白了她一眼。
“既然疼,那就不是夢。”天雪笑的像個孩子一樣天真,伸出雙臂緊緊的抱住慕東霆。
慕東霆失笑,溫柔的擁住她單薄的嬌軀。這樣一點小心思,她就會高興的手舞足蹈,其實,天雪很容易滿足的,她要的並不多,只是,他給予的太少太少。也許他的確應該多花些精力在她身上,作為丈夫,他太不合格。
“東霆,今晚我們不回去了嗎?”這片海灘並不是觀光區,所以,入夜後,寂靜而空曠,不免讓人心生忐忑。
“怕什麼,又不是沒在這裡留宿過。”慕東霆不以為意的回了句,脫下外套,鋪在船屋中的木床尚,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
“過來。”他向她伸出了手臂。
天雪乖乖的走過去,坐在他膝上,頭輕靠在他肩膀,笑靨柔柔淺淺,“上次我們留宿在這裡,還是我十六歲的時候。”
那天是她的生日,母親從國外寄了一條限量版的公主裙給她,包裹是徐羽珊簽收的,她不僅偷穿了她的裙子,還故意把鋼筆水灑在裙襬上。天雪讓她道歉,而徐羽珊不僅不道歉,還用剪刀把裙子剪的粉碎。
天雪一怒之下揚手打了徐羽珊一巴掌。而正是此時,父親和徐阿姨外出回來,羽珊哭的跟個淚人一樣,父親不問青紅皂白罵了天雪,並讓她給羽珊道歉。天雪不肯低頭,委屈的從家裡跑了出去,一個人躲在船屋裡面偷偷的哭。
最終,是慕東霆找到了她,無論他怎麼哄,天雪就是不肯回家,無奈之下,他陪她在船屋中過了一。夜。
“你不知道,第二天回去之後,我爸媽盤問了我整整一天。”憶起當初,慕東霆無奈的搖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