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料想十有八九他是去了戲樓了,便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在這宅子裡待著,坐在藤椅上望著那石壁發呆。
“姑姑可當真是悠閒啊,有這閒心還不如趕緊去戲樓裡看看,也不知鬧成什麼樣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一個穿繡花綠衫藍裙的芳齡小女子站在院子裡正嘴角含笑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我。沒錯,她便是我唯一的侄女,我爹的乖孫女,我爺爺的曾孫。不過話雖如此,她也不過小我五歲,我這個姑姑看起來倒像是她的姐姐。
我疑惑,但也沒太往心裡去,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眯眼假寐,我太瞭解這個侄女了,她越是想讓我著急,我就越應該鎮定,否則豈不是正中她的不懷好意了。
“聽說昨天你得罪了那個張大總管,他今個趁著太爺爺不在正鬧得厲害呢,說殷家七小姐要是不給他個說法這事一定沒完。姑姑,你是不是該去看看啊?否則等爺爺回來,他可是會生氣的。”殷若雪笑著道,我看她才十三歲就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不由搖頭嘆了口氣,可惜喲,卻是個壞心眼的孩子。
“不就是個太監嘛,操心個什麼勁,又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壞了他的好事而已,再說一個太監,能幹啥啊,啥事都幹不了,既然幹不了,那幹嘛去糟蹋人家黃花大閨女啊,哦,不對,是大好青年,這嚴重影響人家的前途,你說是不?”我自顧自說著。
“哦,看來姑姑你倒是挺仗義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可是你可知今個那戲子找了根麻繩一把吊死在懸樑下了。”殷若雪笑了一聲,我一聽這話還得了,一下子就從藤椅上跳了起來,直奔戲樓而去。看來爺爺也並不在戲樓,否則那張太監怎麼敢這樣鬧。
一進去發現戲樓前熱熱鬧鬧的,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洩不通,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心想這下子小事變大事了,那小哥該不會真被自己害了吧。
人群中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只見那人穿一身白長衫,手執白扇,模樣翩翩,正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馬上奔過去道:“十三,那小哥怎麼樣了?”
“什麼小哥哦?倒是你,沒想到平日裡悶葫蘆似的今個也幹出了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來。”十三笑著看我道。
我簡直都快急死了:“那小哥就是那戲子,上吊的那個。”
“你是說他哦,他剛剛才要上吊就被人及時發現給救下來了,現在在裡屋喝茶呢,好得很。”十三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而我簡直快被氣死了,這小哥也特不爭氣了,這樣就要尋死,昨個還說得頭頭是道的,沒想到這麼慫。
一想到殷陌雪我就咬牙:“我就知道那死丫頭框我,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話說既然沒事了,那他們這又是在看的什麼熱鬧。
只見那張太監正坐在地上撒潑耍賴,直嚷嚷個:“老子和你沒完,老子要宰了你。”然後自個又在那裡嘀嘀咕咕,一會兒安靜一會兒又像發了狂似的。我心說不是吧,不就是一件小事,有必要這樣鬧嗎,丟了自己臉面不說,日後又要怎麼在這江湖上行走。
但我仔細一看才發現不對勁,只見那張太監的身後隱隱約約趴了個東西,走近一看不由吸了口氣,那是一個孩童模樣的人,臉上卻長滿黑鱗,頭的前半邊臉上全是黑鱗片,後腦勺是很長很長的頭髮,直垂到地上,而那些頭髮正纏在張太監的脖子上,那小孩一張鱗片臉面無表情,只有一雙眼睛發出幽怨的光。
這可如何是好,別人又看不到,要是爺爺在的話興許還能想想法子。
“十三叔,張太監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都說小鬼難纏,但長成這樣的鬼我倒真沒見過,你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我說著,就邁開了步子要過去,卻被十三叔拉住了。
“我說呢,這張太監好好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這鬼長的很奇怪麼,會不會有危險?”十三叔有些不放心我過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你忘了你侄女我是什麼人啦,那可是菩薩顯靈來相助,妖魔鬼怪全跑路。”我小時候能看到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以及這些東西看了我都不敢近身的事十三叔都是知道的,雖說他是我十三叔,但其實我們更像無話不談的發小,他也只不過比我大兩歲,所以我一般都不會喊他十三叔,只叫他十三。
我投給他一個放心的表情,就要過去,沒想到那邊竟然有人比我先下手了,按理說我會鬆一口氣,但是在看到那個人的長相後我整個人就懵了,只見他手法動作很迅速地掏出一張符紙往黑鱗鬼的天靈蓋一拍,那小鬼馬上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