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瞑目,也不會來向你尋仇?你要是這樣想那你就大大的錯了,這最毒婦人心你總聽過吧,要是你殺了我我不僅會化為厲鬼還會日日夜夜糾纏你,讓你不得安生。”
那人笑出聲:“姑娘可真有趣,這鬼見了我躲都躲不及,倒沒聽說過哪個敢纏著我的,不過若是姑娘你纏著我,想必花前月下,紅燭相伴也是不錯的。”
這人也忒不靠譜了些,他有心思在這裡調笑我卻沒空理他,一想到六哥心裡又堵的慌,便道:“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再見。”想想又補上一句:“最好是永不再見。”說完就跨步往巷口走去,身後卻聽得一聲低低的淺笑,於是便跑一般地奔出了這燈籠巷。
才走出了不遠,往回一望卻再沒見到剛剛那條巷子,腦子裡突然浮現起多年前爺爺曾經跟我說過的話,陰有黑白無常,陽有集魂功吏,而剛剛那人,想必就是專門為地府辦事,聚集鬼怪,引魂渡陰的人,而剛剛那列長長的隊伍,就是將它們先聚集到這裡再引到陰曹地府裡去的。
這樣的職務,有一個專門的名稱,叫集魂功曹。
作者有話要說:
☆、誣陷
出了福和街,天早已暗透了,我尋思著這會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通罵,就在街上晃悠起來,又一邊想著六哥的事,剛剛自己在戲樓裡見到六哥那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十三在我旁邊肯定也是看到了的,可從來沒聽過六哥會捉鬼啊,於是我又往戲樓的方向趕去,本想問問十三這件事,他卻不在這裡了。
樓裡此刻剛謝了座,人也已經散了,我看了看發現沒什麼人,就準備出去,卻聽到二樓傳來說話聲。
爺爺的這個戲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正堂中間是一個戲臺,下面則是看臺,二樓則圍著戲臺呈一個半圓狀,鏤雕木欄,四合屏風,也算佈置得古色古香。這佈局是開放型的,所以有人在二樓說話我當然聽得到。
我這人平日裡走路都是沒有聲響的,再加上樓上的人旁邊有一扇屏風擋著,自以為十分隱蔽,所以我走過去時他們並沒有發現。
“上次我吩咐的事可都照做了?”一個略顯低沉的男人的聲音傳來。
“是,先生,都按您吩咐的做好了,我爺爺讓您示下接下來該怎麼做?”一個稍微稚氣的聲音,我突然就覺得很熟悉,一想便知道了。
這不是殷若雪那個丫頭嗎?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樓上的男人又是誰?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裡面有貓膩,就準備繼續聽下去。
“此番用浮沙石覆棺,聚煞納陰,再將冥陰蟲置於沙棺中,切記,冥陰蟲一定要每天放置一隻,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後也就是放夠七七四十九隻蟲子為止。”
“是,先生,我一定會按您說的一字不漏地跟我爺爺稟報。”陰若雪回道,聽她的聲音好像很畢恭畢敬的樣子,她說的是會跟爹稟報,也不知這爺孫倆搞的什麼花花腸子,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也不知道這男子是誰,說的話更叫人摸不著頭腦,倒像是些邪門歪道的東西。樓上突然靜了下來,難道走了嗎?
我正準備出去,卻看見殷若雪獨自一人從扶梯上走了下來,她看見我的那一霎,眼裡閃過一些驚慌,不過很快就掩飾住了。
哼,這丫頭果然有些心眼,這才多大啊,就這樣懂得藏捏心事,既然她好像不想讓人知道的樣子,那我當然得裝作什麼都不知了。
“你怎麼在這裡?”我問道。
“姑姑可真讓我好找,是爹爹讓我出來看看,都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家裡人可都會擔心的。”她笑盈盈道,旁人不知的肯定要被她這副天真可人的樣子給迷住了。
你裝,你繼續裝,入夜了還讓你一個小姑娘獨自出來?誰信!還有我才不相信她口中的家人會擔心我呢,當然,除了爺爺。
“如此,那我們便趕緊回去吧!”我也笑著道。
我跟她本來也沒什麼話講,就一路無話地走回殷府,剛跨進門,就見我爹坐在院子正中間正一副棺材臉板冷冷地看著我。旁邊站著我大哥大嫂。
我本來也覺得累了,就想直接回屋歇息,但他歷歷的一聲“站住”就將我給喝在了原地。
殷羅山長的四方臉,濃眉歷眼,是看上去很嚴肅的樣子,沒有那種輕易接近得人的親和感。
他道:“成天裡不學好也就罷了,這麼大個姑娘家也不害臊,今天在樓裡鬧的事這下可是人盡皆知了,殷家七小姐能耐不小啊,你不在家裡好好思過竟然在外面晃悠到現在才回來,當我這個爹死了嗎?”殷羅山說道,字字冰冷,句句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