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呵呵笑了兩聲,戲謔的道:“只由著本王一個人欺負?”
周芷清怔了怔,狐疑的視線打量了一回嚴真瑞,心道:你是不是傻啊,腦子有問題?我哪句話是說由你一個人欺負了?我……
嚴真瑞瞅了她半晌,又忽的一笑,道:“周芷清,你聰明是有,就是太不識時務了,看來本王得讓你明白明白什麼是這府裡的規矩。”
嚴真瑞語調中透著森冷,周芷清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身子一僵,長長的睫毛顫巍巍的抖動著,似是十分懼怕的樣子,她有些艱難的吞嚥著,低低的道:“你,你又要打我了?”
什麼叫又?好像他打過她好幾回了似的。
嚴真瑞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周芷清忽然就瑟縮成一團,膽怯的閉上眼,只剩下抖動的長睫毛:“我知道你討厭我,你嫌我進過胭脂樓,可我是清白的,是那裡的人對我生了齷齪的心思,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踢你的人是我不對,可我要是不踢他,我也逃不出來。”
一想到三魁那澀迷迷的模樣,周芷清就咬牙切齒。說到最後,聲音漸低,卻沒有眼淚,只有死死咬住顫抖的唇,看上去無比的柔弱而讓人心憐。
嚴真瑞就是一愣。
他並不是因為周芷清去過胭脂樓就懷疑她不貞,當初只覺得她頑劣,不顧姑娘家身份敢進那種煙花之地,只當她白吃了一頓霸王餐,故此才會被人追打,倒不知道她竟然還受了欺負。
嚴真瑞眼裡俱是戾氣,問周芷清:“你踢誰了?”
他身上的氣息驟冷,周芷清雖然懼到極點,卻生出幾分孤勇來,她仰頭道:“叫什麼三魁的,可我並沒有踢,踢壞他,是他罪有應得,敢沾我一根手指頭的人還沒生出來呢。還有那個叫飛虹的,裝的溫和老實,卻是一丘之貉,是她騙我進去的。”
好,很好,嚴真瑞倒不曾想還有這麼一出,他哼了一聲,道:“周芷清,你最好別撒謊,否則知道是什麼下場。”
第024章 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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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嬤嬤在王府久了,見過的姑娘不知凡幾,誰不敢奉承她恭違她?今天竟被人罵一聲刁奴,不由眼中閃過一抹戾色,隨即又松馳下來,道:“姑娘既是清清白白的,又何需擔心驗身?凡是進入皇家,要服侍王爺、王子的女子,都得經過這一道關,還請姑娘別為難奴婢們才是,也別讓王爺久等。”
周芷清小臉緊繃。
越說越混帳了。什麼叫她擔心驗身?難道還能驗出她不是處子了麼?
她站在那,歪頭想了想,也知道宮中選秀,一關又一關,是極其嚴苛的,不僅要看姑娘的五官、身體,就連密處也都不放過,王府想必也如此。
可她不知怎麼,就是覺得委屈。
嚴真瑞待她已足夠輕蔑,這會兒又利用一個刁奴打壓自己,當這王府是她稀罕來的麼?
周芷清朝著嚴真瑞走過來,仰臉問他:“王爺,你也不信我嗎?”
這不是清白不清白的問題,這是被侮辱的問題,她初入府的時候,沒人理她,這都在府裡住了好幾天了才想到這碴,要說是嚴真瑞疏忽了,周芷清打死都不相信。
她這會兒再蠢也明白,沒有嚴真瑞的授意,一個管教嬤嬤怎麼敢用這種態度和她說話?驗身該不該驗?該,可現在時機不對,驗不驗,對於周芷清來說都是恥辱。
驗出清白了又如何?闔府裡都要傳出是她名聲不好,所以才被王爺疑心,三人成虎,不管她得不得寵,在這府裡她可是連出門都沒臉抬頭走路的了。
驗出不清白,就算嚴真瑞肯放她走,可外面的人會怎麼說?說嚴真瑞沒動她?誰信?只會說她被嚴真瑞看膩了玩膩了一腳踢開了事。她名節盡失,這輩子是別指望光明正大的做人了。
周芷清仗勢欺人是常事,怎麼可能容忍自己被欺負,此時若不是還記著周夫人的吩咐,只怕早撲上去給嚴真瑞兩腳了。
嚴真瑞盯著周芷清那溼漉漉的雙眼,蹙著眉道:“規矩如此,和本王信不信你有何關係?”
周芷清氣的冷笑:“我只問王爺到底信還是不信。”
被周芷清這麼質問,嚴真瑞立即沉了臉:“放肆。周芷清,好歹你也是大家閨秀,難道一點規矩都不懂?還要本王親自教導你什麼才是規矩嗎?”
規矩,規矩,世上之人就只會拿規矩壓人,爹孃是,陳涵正是,嚴真瑞還是。周芷清活了一十五年,最恨的就是這兩個字。規矩是誰定的?憑什麼定這麼多規矩?她憑什麼必須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