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好吃嗎?
他也舀了一勺。
粽子餡料是不同的,有蛋黃餡,有紅豆沙餡,綠豆沙餡,還有傳統紅棗的……這包粽子的人神思果然是巧。看來傳聞中說周品雖是個酷吏,可他擅吃喝玩樂,做人很有一套這話不是假的,他不是隻顧添飽肚子那種吃,也不是餓極了人的那種吃,而是享受。
彷彿只是街頭小食,他也能吃出這食物背後的故事和味道。
等到嚴真瑞用畢午飯,隨口說了一句:“今這粽子不錯,賞。”
管事怔了下,隨即道:“是。”見嚴真瑞沒什麼特別的神情。便小聲加了一句:“今兒這粽子是聽風閣送過來的。”
嚴真瑞一挑眉:什麼意思?是周芷清讓人包的?
不知怎麼,眼前就閃過周品邊吃邊享受的神情。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嘴上便哼了一聲。怪不得,怪不得,定是周芷清費番了一番神思的,也不知道她是做給周品吃的,還是順帶著給他做的。
這問題沒有答案。簡直更不能深想。越想嚴真瑞越按捺不住,想要一問究竟。明知道答案不如人意,甚至要打他的臉。可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滋味,實在是難受啊。
嚴真瑞已經有些日子沒去聽風閣,可因著中午的粽子,他一到晚飯時分就去了周芷清那兒。周芷清倒是清閒。閒得嚴真瑞看了就眼熱,恨不能多給她生點兒事才好。可一看她那隆起的小腹。又什麼心思都歇了。
她正彎著腰在編絡子,大概是線纏到一起了,就見她輕輕一跺腳,驕縱之氣立顯。和他當初見她第一面時印象重合,令人忍俊不禁。
線是越纏越亂,她收手時還拽的原本打好的絡子邊都飛了。氣的周芷清一揚手,道:“什麼破玩意兒。”
嚴真瑞搖頭失笑:“這點兒耐心都沒有?”你還能做點別的不?
周芷清回過頭來。見是他,臉上便現出窘迫之意,卻轉瞬即逝,隨手將床上的線、沒打完的絡子、碎布都掃了小笸籮裡,沒事人似的給他行了禮,問:“今兒王爺回來得早?”
嚴真瑞攔腰將她抱了,道:“聽說某人手巧的很,本王來開開眼啊?”
周芷清皺了皺鼻子:又來諷刺人,明明看她笨得出醜,還要故意說反話。她卻故意忍笑驚訝的道:“誰手這麼巧啊?王爺說來給我聽聽?”
嚴真瑞颳了下她的鼻子,抱著她坐到榻上,道:“甭裝了,想笑就笑,本王說得就是你。”
周芷清哼道:“我可不巧,手笨的很。”
嚴真瑞笑問:“今兒的粽子不是你包的?”
周芷清倒是多看了嚴真瑞一眼,問:“王爺怎麼猜出來的?我只告訴仙芝拿過去,可沒說是我親自包的。當然,我包的也不多。”
這話就有點兒刺心,嚴真瑞自認不是小心眼兒的人,可也忍不住起疑:到底哪幾個粽子是她親手包的?難不成都被周品那老傢伙獨吞了?可他是怎麼嚐出來的?周芷清做了記號?故意送到他跟前的?
怎麼越想越是呢。
嚴真瑞佯裝不經意的問道:“都哪種餡料的粽子是你包的?”
周芷清想了想道:“我每樣都包了的,不過就屬豆沙餡的包得最多,有四五個吧。”
嗬,還真是不多,加起來一共也就包了二十個左右吧。每樣都有,還真不好分辯,只怕就是她自己怕也未必分得出來。
嚴真瑞問:“你可都做了記號?沒特意拿出來送給你爹嚐嚐?”
周芷清道:“我在粽子中間纏了紅線的……”
嚴真瑞幾度起身想要去察察自己中午吃的那幾個粽子到底是不是腰間纏紅線的,可到底也沒動。萬一不是呢?得多讓人失望。
他心裡有氣,又不能明著發,便借題發揮,啃咬著她白嫩的脖頸,道:“你最近倒是閒得很,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怎麼會想著做這些事?”
周芷清忽略了後半句,對前半句格外警醒,以刁難的角度回頭瞅了他一眼,試探的道:“可不是我故意偷懶,我都佈置好了的,現在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呢,只不過暫時沒我事罷了。”
對於周芷清最近的動作,嚴真瑞挑不出毛病來,相反,他對周芷清的處置方式只會更讚賞。當然,或許他更支援她處置的再簡單粗暴些:平時不理她們,誰敢出來乍刺,直接叉出去打死。
尤其像楚美瑜那樣的,還跟她虛與委蛇,忒沒事了吧,這分明是養虎為患。
可週芷清這樣,也不失為更穩妥的方法,雖然過於迂迴了些,但不論是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