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的預感,就在此時,周芷蘭猛的朝著牆柱磕去。
“周小姐,別——”陳涵正大喊一聲,伸手去抓。卻只抓到了周芷蘭的衣襟。他的力量太大,周芷蘭的衝勁太足,顯見得是心存死志,只聽嘶拉一聲,周芷蘭的衣服被扯下大半,露出周芷蘭欺霜賽雪的大片肌膚。
陳涵正一閉眼,就聽怦的一聲,周芷蘭已經軟倒在地。
第005章 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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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喁喁私話,直說了一夜,熬到天色發白,實在撐不住了,母女才稍稍睡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就醒了過來。
滿天都是陰雲,即使夢裡也都是亂兵刀劍,母女滿心驚懼,哪裡睡得著。
府裡沒什麼變化,還是有重兵把守,一天有人送三頓飯,不過是餓不死她們母女三個而已。
到了下午時分,周芷清突然大聲驚叫起來,喊著:“姐,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你怎麼不說話,你動一動啊。”
周夫人也顫聲叫著:“蘭兒,你可別嚇娘了,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周芷清撲到門邊,捶打著門道:“來人,來人啊,我姐姐昏倒了,快去請大夫。”
士兵們沒人理會,周芷清氣的直踹門,道:“去叫那混蛋陳涵正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鐵石心腸,只顧一己之私,竟連未婚妻的生死都不顧了。就算我爹有罪,可我們母女是無辜的,你們總不能暗裡折磨,要置我們母女於死地吧。”
陳涵正到時,周芷清罵的口乾舌躁,累的坐在地上,只剩下喘息了。一見到,立即跟張牙舞爪的小獸一樣,騰一下就坐起來,道:“陳涵正,我姐姐暈倒了,你倒是管還是不管?”
陳涵正漠然的瞥過來,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只有一層冰霜。周芷清從沒見過這般模樣的陳涵正。從前他也厭煩,可到底眼睛裡還是有情緒的,像現在這般,如同霧一樣朦朧的他,是那麼陌生,似乎她根本觸控不著一樣。
周芷清愣了會兒,恍然有些明白,從前的陳涵正有多厭憎周家,有多厭憎她,此一時都表露無移。從前那些溫和,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自始至終,他不過是虛與委蛇。如今他再不必再喬裝演戲,那份漠然不經掩飾,就如此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來。
周芷清是被寵慣了的,從前再怎麼胡鬧,陳涵正也總是一臉溫和的笑意,拿她當個調皮的丫頭。她知道自己不論犯了什麼過錯,永遠會有人原諒她,比如陳涵正。不論她犯了什麼大錯,永遠都有人替她收拾,比如周品。
可現在,她從陳涵正這一個眼神裡就讀懂了十五年都沒明白的道理。她真真正正的成了一個孤家寡人。沒有了爹爹周品,沒有周家的權勢,沒有父母的寵愛,她什麼都不是。
連一個小小的兵士都可以給她臉色,都可以拿捏她,甚至欺負她。
周芷清一個沒忍住,眼淚唰一下從晶瑩的大眼睛裡滴落下來。
她有些倉皇的用十指緊摳著門板,似乎想要尋求一點支撐。
陳涵正從沒見過周芷清哭。她就是個小霸王,從來都是她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上躥下跳,逮貓捉狗,連殺人她都幹過。
何曾像現在一樣,就跟個柔弱的大兔子沒什麼區別,可憐兮兮,讓人心軟。
他厭惡的別過臉,為自己這份心軟而厭惡自己。
看他這樣冷漠,竟是連看一眼都嫌多餘,周芷清心裡冰涼冰涼的,她反手把眼淚抹掉,喊道:“陳大人——”
這還是周芷清頭一次這麼正正式式的叫他“陳大人”。她一向沒上沒下,不是不正經的叫他“姐夫”,要不就是直呼其名叫他“陳涵正”。在她眼裡,他就是她周家的一條狗,高興了拿根骨頭逗弄逗弄,不開心了便踢上幾腳。
陳涵正忍不住再度轉過頭來。周芷清睜著一雙黑亮的眸子,彷彿被水清洗過的黑寶石,襯著她那溼潤的長睫毛,竟似一排羽扇,徑直掃進他的胸腔裡。
陳涵正的心便跳了跳。
見陳涵正還肯聽她說話,周芷清已經很識趣了,她在他身後軟軟的道:“陳大人,我向你道歉,為著從前的種種。我刁蠻成性,我不識好歹,從前多有得罪,只懇請陳大人高抬貴手,別與我計較。”
陳涵正垂眸。周芷清眼神堅定,少了從前的飛揚跋扈,只有楚楚可憐,哪裡還有從前的刁蠻任性?可見人都是會變的。
他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不置可否。他太瞭解她了,她肯這麼低頭認罪,絕對不是空穴來風,若她無所求,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