懾人心魄,彷彿正邀請著他的品嚐。
那麼近,幾乎頃刻間就要碰到,花千骨的呼吸緊貼著他,束得他喘不過氣來。大腦一陣暈眩,神使鬼差的差點就覆了上去,不知是因為她唇的誘惑還是血的誘惑,卻終於還是關鍵時刻狠狠的偏轉了頭。
看見白子畫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厭惡,花千骨無力的笑,輕佻的舔了舔自己的唇,退開兩步,先躺到了榻上。許久白子畫才在她身邊睡下,沒有蓋被子的背對著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站在一望無際的冰原上,白茫茫的,清冷一片,什麼也沒有。突然被一陣極力隱藏的巨大殺氣驚醒,沒有睜開眼睛,知道黑暗中,白子畫正用冰冷的雙眸注視著她。
如此濃烈的殺意啊,勝過千軍萬馬。雖然這麼久以來,他一直隱藏的很好,卻從未在他身上完全消散過。她知道他若手中有刀,就算殺不死自己,也定會忿然一試。他每日每夜躺在自己身邊,想的莫過於用什麼辦法可以讓自己死吧……
許久,白子畫身上的殺氣終於散去。她能感受他心中的跌宕起伏,不過她從未對他攝神取念過。他怎麼想,他想如何殺自己,這都不重要,她只是還留念他的溫暖,想要他陪在身邊。
不過僅僅樣看似的平靜,也終於被打破了。
這日白子畫醒來的時候,花千骨已經不在,像往常一樣,桌上已準備好吃的。
壺中清茶他只喝了一口便發覺不對,竟然被下了藥,烈性□,而且是市井煙花之地所用的最粗糙劣質的那種。
一時間他有些懵了,他什麼都想到過,卻唯獨沒想過花千骨會對他下藥。
本來兩人之間脆弱如同薄紙一樣的關係一下就被捅開了。
白子畫腦中一片空白,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她變得殘忍也就罷了,為人竟也不擇手段,卑劣至此麼?就算沒辦法得到自己,也要狠狠的給自己一個難堪?
感受體溫從未有過的慢慢升高,熱浪一浪高過一浪的襲來,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如此的手足無措。身為上仙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慾望。如今仙身已失,小小的一個春毒竟可以把他逼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不可思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反應與渴望,溼熱難耐,他顫抖著身體,一氣之下掀了桌子,終於知道,什麼叫奇恥大辱!
聽到動靜的仙婢,發覺了房內的不對,試圖進去,卻被他大聲的咆哮回去。從未見過上仙有任何的失態,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到處去找花千骨。
花千骨皺著眉沒有說話,觀微房內,見白子畫神色便全明白了。
召竹染來,高聲喝斥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竹染雙手插在袖子裡,躬身而笑:“見神尊遲遲沒有動作,又不見進展,反而受制於白子畫,屬下擔心,斗膽推波助瀾一把。”他自然是不會殺他,他只會看好戲。
花千骨冷笑,說得好聽,分明是想將他們的關係推到水火不容,再無法挽回的地步。不過罷了,反正他們之間,早就無法挽回了,他再多恨她一層又怎樣。
“我的確是不會殺你,但是我也有別的辦法。你以為關於摩嚴如今我又有什麼不知道的?”
竹染臉色變了變:“我想殺摩嚴完全可以做到,可神尊你以為你捨得白子畫受任何的傷害麼?”
花千骨搖頭,不知是在承認還是在竹染不懂。疲倦的起身往無妄殿去了,迎接她的定是白子畫的狂風暴雨。
126。心如死水
丹田中的熱火浪高過浪,眼前物體都彷彿罩上層桃紅色。白子畫凝神聚氣,屏除雜念。可是房間裡到處都是花千骨的香氣,絲絲縷縷,撲鼻而來。彷彿正纏繞著他的身體,妖嬈扭動。那夜吻的畫面突然之間就那麼蹦出腦海,血液彷彿沸騰般,而他滾滾冒著熱氣,想要將再次壓在身下。
房間裡片狼藉,他從來都沒有麼失態,更沒有麼憤怒過。哪怕沒道行,他仙心依舊,並未覺得切有什麼不同,他還是他。可是當他發現自己原來像個凡人樣有血有肉有骯髒而醜陋的慾望,不由變得狼狽而恐慌。
這就是你想要的?這就是你想要的?
大腦被怒火充斥著,幾乎失去思考的能力。所以當花千骨開門進來的時候,他想也沒想的順手抓起個茶杯就狠狠砸過去。
花千骨沒有躲,神情帶幾分木訥,茶杯迎面砸在額上,悶悶的聲響,血很快順著左眼流下臉頰,然後傷口又瞬間閉合。
白子畫愣在那裡,能看見平靜眼底深處的悲哀。
自己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