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依舊背對著沒有回頭看她,只是大步向白子畫走去,到了該給一切做一個了斷的時候了。
軒轅朗卻突然撲上前來,未觸及她袖子被她一把揮開。
“千骨,救救她,求你救救她。”若是她的妖神之力,一定可以治好輕水。
花千骨偏著頭,面容冷酷:“幹我何事?”
糖寶的死,終究還是怨恨了她。插在她心上那一刀,終歸還是傷了她。只因為,她曾經把她當作最好的朋友。
軒轅朗瞬間蒼老:“輕水她是無辜的,不要恨她,錯的是我,你有什麼氣,全出在我身上好了。我知道你不再是以前那個千骨,可是我還是要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愛你的心,從未變過。”
“啪——”
清脆的一耳光聲音,掌風狠狠的扇在軒轅朗臉上,所有人都怔住了。
花千骨冷眼看他:“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哪裡有愛了,你只是愛上了自己的堅持。你是一國之君,驕傲自負,無法忍受得不到的失落感罷了。放著身邊好好的人不珍惜,始終追逐著天邊的浮雲幻影。你和我經歷過什麼,又懂得我什麼了?簡單一面,就讓你無視了身邊之人跟你幾十年的出生入死,朝夕相伴。口口聲聲說什麼愛,你這樣的人,真的懂什麼叫愛麼?你好好摸摸自己的心,看個清楚了,自己到底愛的是誰!”
花千骨長袖一揮,一條金色鎖鏈直射入天空,風雲瞬間變色,大雨之外,開始電閃雷鳴了起來。
“拴天鏈!”眾人皆驚,抬頭看天,已成妖異的深紅色。
“小骨,你要做什麼?”白子畫臉色大變,她居然煉化了神器?怪不得妖力大減那麼多,原來是重新注入了神器裡。
笙簫默一見,連忙催發預先佈置好的劍陣,無數光芒直向花千骨射去。
白子畫身上卻銀光大閃,把所有攻擊都擋了回去,喉頭一陣鹹腥,踉蹌退了幾步。他仙身剛剛恢復,仍然十分虛弱。
“師兄!”
“不要……”白子畫搖頭。雖口口聲聲說要清理門戶,可是他哪裡下得了殺手。至從瑤池再次傷她,他就對自己發誓說,此生絕不再對她動手,絕不讓她再受半點傷害。
花千骨眼中滿是嘲笑的看著他,以前她不懂,不懂他為何一次次要殺自己,卻又一次次包庇自己。現在明白了,因為他愛她,因為他有私心,他就是那麼一個嘴硬心軟的人。
“白子畫,既然那麼捨不得我死,就一起找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幸福的活怎樣?我不做妖神,你不做長留掌門,再不管這世間一切?”
“連你自己都知道不可能,何苦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的是你,你難道不想要我麼?”花千骨瞬間消失,再出現已到白子畫身側,用力捉住了他的手臂,使勁一握,鮮血滲出。白子畫嘴唇蒼白,卻依舊面若冰霜。
“退一步怎樣?你現在對著所有人說,你手臂上這塊絕情池水的疤是怎麼來的,你為何寧可剔肉削骨也要毀去,你愛的人是誰,我就放過在場的人如何?”
所有人都驚異的望著白子畫,摩嚴勉強支撐被徒眾攙扶著,心頭也是一驚。上次他潑的絕情池水……
手臂越箍越緊,白子畫皺起眉來。她為何執念如此之深,這一句承認,就真的對她那麼重要?
“妖孽,我師弟愛的是何人與你何干?當年紫薰仙子和他情投意合,無奈當時天規不許,這樣的事難道還需說給你知道麼?”摩嚴出言大聲喝道。
花千骨看著白子畫,他只是看著遠處,沒有言語也不辯駁。
慢慢放開手來,掌心裡全是白子畫的血。其實她跟竹染一樣,愛一個人的心有時候很簡單,只是需要被承認。她給了他最後一個機會,是他自己沒把握。
花千骨詭異的笑,身形慢慢倒退,淡化,猶如幻影,手卻握著拴天鏈的一端,用力一拉,山石分崩,驚濤駭浪。
白子畫趕忙追了上去,白衣鼓舞,千山倒退。
“停下來,小骨!”
“白子畫,你不是說我沒辦法違背自己本性麼?我今天就做給你看,就算死,我也要你,要這天下為我陪葬!我要你眼睜睜看著六界,一點點坍塌,看著你所大愛的那些世人,一個個死在我的手裡!”
白子畫心如刀絞,奮力追趕著她:“小骨,錯都在我,你殺了我好了。不要放棄最後贖罪的機會,回頭是岸。”
花千骨仰天大笑,眼淚都快要流出來。
“我沒有師父,沒有朋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