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是出神入化,毀天滅地的了,再非平凡可以想象。
“那你肉身修為被毀之前,巔峰是何境界?”張徹想了想,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雲凌沉默了一下,並沒有逃避這個問題,只是淡淡地吐出兩字。
“分神。”
張徹悚然,頓時覺得背後升起一股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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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立風的張徹,自然是能看見,腳下燈火通明的城主府,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人員吵鬧聲,喧譁若鬧市,燈籠被人提著肆意亂走,尋找著就在頭頂房簷間yīn影處立著的他,多者如一條條黑紅相間的游龍。
比那月村的夜晚,有塵喧味兒又麻煩吵鬧得多了。
張徹不知何地腦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來,隨即那個如影隨形般的紅白身影便不自覺地又浮現在他心頭,惱人得很,張徹甩甩頭,徑向府中那最平靜昏暗而景緻明顯最過別緻的一處去了。
清幽的環境,沒有提著燈火匆忙趕尋的僕人驚擾,獨自在月下綻放著自己的風姿,慵懶而誘惑如散放著女子味道的香閨,卻又因四處散落而讓人摸不清規律的石泉透著那麼一絲清盈,假山缺了現代的那種鑿痕,渾然的斧工猶若天成,具山型而剔其大,有其狀而富其神,著實是難得一見的jīng品,直讓張徹這個前世未見過什麼世面的如同農民進城,被這真正的東方傳承貴族隱藏在府邸中的優雅震撼了一把。
不過他畢竟不是凡人,或許以前是,但現在不同了,身為金丹修士無敵於極東之島的他,縱然會因一時對這些園林景緻的痴呆而不小心露了行蹤,卻絕不可能被覓蹤而來的人偷襲成功。
所以張徹退了一步,從容不迫,自然無比,比那假山更渾然天成,彷彿只是在自家庭院裡散步,偶然發現後面的一蝶有些小巧好看想要回頭去細細品察一番。
一步雖小,卻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譬如讓那個拿著閃爍著幽綠光芒明顯非凡品的匕首的黑衣男子自黑暗中現形,然後割喉落空。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紅閣?”黑衣人見醞釀良久的一擊被躲開,知道眼前的人並非等閒,開口先質問起來,無論如何,也得為小姐的躲開爭取到時間,即使賠上自己這條命。
“不錯的身手,這是……體術雙修的樣子,剛剛那是遁術吧……這也忒像那什麼忍術了。”張徹面容古怪地看著這個實力也許在凡人間不錯的人,當然並不能威脅到他什麼,真要說起來,經歷過與妖怪殺伐的阿楓,大概實力就差不多這水平。
“我問你話,為何不答!”黑衣人大怒,蒙著的面巾看不出他的神sè,只是語氣像是發怒而已。
“我的眼睛沒有瞎,耳朵也還聽得到。試圖裝怒拖延時間?心機不錯。放下你袖中的傳信設施,不然下一秒就讓你再也動不了它。那邊的人也可以出來了,往哪跑跑得掉?”張徹面sè平靜。
“你!”黑衣人沒想到自己的想法盡皆被戳穿,連小姐的行蹤都被看了出來,頓時心下一狠。
然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些人,即使明知不可能,也要試一試,譬如你,譬如我。只是你已經失敗了,而我還沒有。”張徹看著地上的黑衣人,感慨了一下,然後毫不留情地踢開了他的面紗。
“你……你殺了他?你是誰,他又是誰?”
有些驚異,卻不見慌亂的聲音傳來。
隨即幽深別緻的草木中鑽出一個白衣的女人,有些狼狽,不減窈窕。
那女人抬起了頭。
張徹瞪大了眼。
“你穿著我家的黑蠶袍。是我哥哥叫你來的嗎?”
有些嬌俏,有些親切,總歸,是無邪的。
她拂去了頭上粘著些的塵葉。
這是傾城昔與張徹的第一次會面。
………【第三十七章 此間】………
如果說有一種美能讓張徹感到心靈恬淡平靜,既有與其相濡以沫的衝動,讓rì子在平淡中平靜;又有與其相忘於江湖的念頭,讓回憶在沉澱中美好永恆,讓其如紅顏相知相覺,又勿忘勿念,那麼這一定是桔梗了。
他一度認為此後自己不會再對其它任何女子動什麼念頭,即使對桔梗還有一分自卑而使這份感情並不完美,可正是因為缺陷才讓其成為對他來說的真正的完美。
他的確是這麼認為的。
——在見到這個女子之前。
任傳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