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被這些恭維麻痺,眼下最緊要的就是應付黑chūn,旋照境界已成,那本符籙書上的一些咒術和魔痕的一些神通也能更多地使用一些了,得想辦法趕緊熟練才行。
只是現在剛剛修煉完畢,張徹感覺心神耗費極大,雖然身體十分舒適,卻仍忍不住回木屋想睡一覺。
這一覺,便到天黑。
耳邊有著柴火噼啪的響聲,鼻中充盈著稻草味道。睜開眼是陳舊有些灰黑的木屋頂,側著頭是巫女靜靜閉上雙目的恬靜臉頰。
這一幕,已經持續一個月,每晚都能看到,早已印刻在心裡。
“出去做什麼了,累到現在才起來。”巫女開口,依然是恬淡的聲線。話語中有詢問的意思,卻沒有詢問的語氣。
張徹知道她的意思,“嘿嘿”訕笑兩聲。
這是月石交予後,兩人不多的對話。
起床食罷晚飯,張徹感覺睡了一下午,雖然外面已是星夜,仍忍不住出去走走。
開啟柴門,卻聞巫女叫住了他。
今天的對話,好像在那之後,應該是最多的一天了。
“你已經傷愈,還拿著它幹什麼。”巫女沒有睜開雙眼,卻好似一樣能看到東西,表情沒有變化,聲音卻有些輕顫。
張徹看了看手中桔梗給自己做的木杖,又嘿嘿笑了兩聲緩解尷尬:“拿著這麼久了,不拿反倒還不習慣了。還是拿著好,這夜路得有個探路棍,也得有個打狗棒。”
說著,似乎又想起了那陣子鬧肚子還被狗追了一晚上的事情,不由臉sè有些發青。
桔梗“撲哧”一聲輕笑了出來,終是睜開了雙眸,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小心一些。”
聲線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這大概,是在那之後,她第一次對自己展露笑顏吧。
張徹靠在木屋外的一株黃果樹下,藉著明晃晃的月光,看著手中的木杖,眼中閃爍著複雜難明的sè彩。
………【第十七章 雨臨】………
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斗牛之間。
月破雲天,雲下重山,山樹立人。
張徹轉眼之間,就已到了山頂。
這裡前兩週,倒是和巫女來過一次,只是那個時候還未傷愈,也沒有提到月石的事情,不說遊了個盡興,起碼是沒有如而今這麼尷尬。
夜晚的山上,又與白天大有不同。rì歸地平,月出東天,清輝遍地,銀光灑灑,卻又不見得分明,大地模糊在一片或銀或灰的yīn影之中,朦朧不可見全貌。但總歸天地是清朗的。
沒有登臨泰山的危高,也沒有華山之險峻。
就在這平凡的小山丘上,張徹拄著木杖,看到的卻反而更遠。
“不對勁。”
清光一閃,雲凌將身子顯化了出來,青袍輕揚,墨髮飛舞,他將目光眺向了東南方向。
張徹因這突變有些發怔,反應過來時也將目光看向的東南。
一大片黑雲呈不自然的形狀,飛快地向這方襲來。
伴隨著的,是愈顯清晰的妖氣。
雲凌二話不說,青芒一閃,又隱沒了去。
“等……這,這是?”張徹有些驚奇,一則因不速而來的妖雲,二則因出而即沒的魔魂。
“這是我送你們的禮物啊……咯咯咯……”
妖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張徹猛地回過頭去。
黑袍白髮的巫女自樹yīn中顯露,笑靨如花。
“是你?!”張徹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光彩。
不是沒料到,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出現。
(雲凌,單獨對付她勝算大麼?)
“呵呵,沒錯,就是我。”黑chūn似乎很得意的樣子,嘴角勾起的笑容愈發妖媚。
<;不好說,之前作過對策,以你築基的實力,如果情況不變,最大限度可以拖一刻鐘的樣子,以你自己的決策作決定,是否暴露給那個女人。>;
“你為何能驅使那些妖怪?你不是巫女嗎?”張徹非常震驚的樣子。
(那是之前的決策!這他孃的找了這麼一大堆妖怪來襲擊村子,那娘們再怎麼說也是月村的守護者,不可能拋下村民來救我的!老子現在儘量和她說這些廢話來拖延時間,快想想我們兩個人怎麼逃過去!)
“哼哼,誰說巫女和妖怪就必須是天敵了,只有那個蠢女人才堅持這麼愚蠢的信條,只要有共同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