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也就那樣。
男人慢悠悠的吃著。從他進來到廳中坐著的客人散去,沒有再有人進來。雖然門外的那些瘋瘋癲癲的文士們還在,但進來吃飯的沒有,而是就在門外用自帶的炊具煮起了那如今已人人皆知的樂得自在。
太平居沒有在這些文士身上掙到一個錢,反而搭了茶水進去。
早說過,這些酸儒最是小氣,又清高,指望他們為了一個字。就趨身俯就那是不可能的,說不定心裡已經開始埋怨,這等俗地汙了這好字,心裡反而恨上這個酒樓。
“結賬。”男人說道。
打瞌睡的掌櫃立刻機靈了。
“八個錢。”他眯著眼說道。
男人會了鈔。走出門,這邊伺候車馬的夥計已經帶著馬兒過來了。
與別家的夥計牽馬不同,這個二十左右的夥計垂著手不牽馬韁,亦不驅使喝呼,就那樣走在側邊帶著馬兒。
這夥計御馬倒有幾分手段。
男人心裡閃過念頭。但也僅僅是閃過而已,畢竟這是食肆,不是馬場。
翻身上馬得得而去,行到大路上男人又回頭看了眼。
春意盎然中,這間酒樓倒顯得有些寂寥。
他搖搖頭收回視線。一輛馬車與他擦身而過,拐彎向太平居去。
男人又勒馬,看著那馬車停在門前,下來一個僧人。
僧人?
男人微微皺眉,莫非是那日禪茶會花的錢不夠,僧人來追債了?
勞動明海禪師出面,沒個萬貫使不動。
男人嘴角浮現一絲笑,那些老和尚,一個個又精又貪,豈是好沾染的。
念及如此,他催馬前行,再不回頭得得遠去了。
馬兒一路疾馳,一個時辰後進了城,在神仙居前停下。
午時雖然過去,店內卻依舊坐滿了人。
看到男人過來,早有店夥計殷勤的接過來。
“掌櫃的,你回來了。”他們紛紛說道。
男人沒有理會,徑直進去,穿過後廊,有一撥客人正從樓上走下來,拉著臉似乎有些不高興。
“…。也沒吃什麼,要的如此高價…”
其中一個人嘴裡嘀嘀咕咕。
這些窮鬼,以為他這裡是誰都能吃得起的嗎?吃不起別來!
男人也拉著臉從一旁過去,徑直走進一間屋子。
“怎麼樣?”
席地坐著的竇七帶著幾分迫切坐正身子問道。
“並不怎麼樣。”掌櫃的坐下來說道,將見聞仔細的講了,“畢竟那日百姓見的不多,我點了豆腐嚐了,確實不錯,但那些貴人們也不可能單為了這一味供奉,就去那麼遠的城外,那些貴人家中都有好廚子,來酒樓吃飯不過是為了休閒,那太平居佈置的雖然乾淨,但要說能入貴人們的眼,還是…。”
他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竇七鬆了口氣。
“早說那兩個慫貨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他說道,“還佛前供奉!知道誰是衣食父母嗎?”
他說到這裡,又帶著幾分嫌惡。
“真沒臉沒皮,醉鳳樓不要他們了,改了太平居,他們還跑回去。”他說道。
“是啊,這太平居是幾個外鄉人開的,當初能傻乎乎的被咱們宰了那些錢,被吳老頭和李大勺幾句話哄住,也是正常的。”掌櫃的笑道。
竇七哼了聲。
“不過,沒想到這幾個外鄉人竟然有做豆腐的秘技,還有李大勺竟然這麼好的雕工,以前可沒注意。”他說道。
“東家,雕工是擺盤用的,也就是個花架子,算不得什麼大事。”掌櫃的忙說道。
“不過,這一次到底是讓他小有名氣了。”竇七說道,沉吟一刻,“這樣吧,咱們請他回來吧。”
掌櫃的嚇了一跳。
“請他?”他問道。
“別的酒樓是花架子沒用,但對咱們過路神仙來說,花架子倒是有些用處。”竇七說道,一面伸手掃了眼前,“擺著賞心悅目,同樣的菜。就能再貴一些。”
掌櫃的點點頭。
“那,要是他不肯呢?”他問道。
“多給他幾個工錢就是了,什麼大不了的事。”竇七不在意的說道。
那倒也是。誰還能拒絕錢呢。
掌櫃的應聲是,起身告退。又想到什麼。
“對了東家,我回來時見到好像是普修寺的和尚去太平居了,不知道做什麼。”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