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的小姐,被她的一個姨娘帶到此地,推入池裡,還來不急喊救命,掙扎了幾翻,便沉到了池底。
那女子,當真是清秀可人,美煞極了。
只可惜,紅顏薄命,這麼一個難得的美人,才十七歲的年齡,就早早的喪了命。
我一時婉惜,心生一計,附身至她體內,滿身浸透了冰冷的水珠從池底爬起。
第二日,再為這身子的爹爹賀壽為由,畫了一個精緻的妝容,著一襲豔麗華裳,跳了一支足以顛倒眾生的妖媚舞曲。
當然,那個姨娘慘白的臉容,也讓我覺得有趣的很,事後,她便臥床不起,七天以後,就命喪黃泉。
其實算起來,我也什麼都沒做,只是每次帶著這小姐的身軀夜夜去她床前送水。她的表情,自是見了鬼魅般,不停的求饒,最後,倒自行瘋了。
此後,我便以喜好清淨為由,住進了這後院桃花林的廂房裡。偶爾有一兩位婢女出入,也足以將一些議論帶出去,而議論最多的,自是我愈發驚豔的容顏。
作者有話要說:
☆、【伍】
子喻中榜這年,騎著一匹繫著大紅綢緞的鬃馬從震耳欲聾的雷鼓聲中經過我的桃林小院,我蕩著鞦韆,從鞦韆的最高處看到他著一襲紅裝,朝這邊投來溫柔一瞥,淡淡的笑意擴散到臉部,眼角亦生了幾分歡喜。
不知為何,這八年來,子喻已經長成一個不可多得的翩翩佳公子。明明每日相見,卻偏偏在這時候,覺得自己像是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少年,不禁望得呆了,連同從鞦韆上摔了下來也毫無知覺,直到,騰空而起的身體落到一個寬闊的懷裡。
“先是金榜提名,後是美人投懷,看來,我靖流蘇當真是福星高照啊!”說話的人,同樣著一身豔紅長袍,臉上的表情狂野不羈,卻偏偏也生的儀表堂堂,跟子喻足以媲美。
靖流蘇,當今的新科狀元。剛剛從皇宮受封完,就來唐相府提親。
我像是沒聽到他說什麼似的,只顧著從他懷裡掙扎開來,口裡嗔罵一句“輕浮子”便拂袖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
爹爹趁著酒意許下我跟靖流蘇婚事那夜,子喻就坐在我面前最不起眼的的位置上,一言不發的喝著悶酒。
他一杯一杯的給自己甄著酒,微垂頭顱,眼瞼半斂,只看得見長長的睫毛覆在清冷俊逸的臉上投射出一片陰影。
我坐在爹爹跟靖流蘇之間,被幾個姨娘們互相灌了好幾口酒。我並非人類,這一夜,卻忘了,自己不能沾酒。觥籌交錯間,我的力氣仿若在瞬間被抽走了,身子一軟,就要癱下去,幸好有子喻及時扶著將已經手腳無力的我抱回房間。
身後的姨娘們擔心靖流蘇忌諱,便開口圓場道:子喻是唐湘看著長大的,自小便把唐湘當自家姐姐看,所以還請狀元郎別誤會。
相遇那年,我十八,子喻十二。
不管時光沿著怎樣的軌道滾動著,我們依然隔著那麼遠的距離。昏迷中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子喻聽到姨娘們的那翻話手裡加重的力道,只是蹙起眉黛,喃喃地喊著痛。
那夜過後,我便有好些天沒有看到子喻,他像是人間蒸發了般,無論派出多少人手也找不到他蹤跡。
半個月以後,他又出現在了小院裡,向以往一樣,番強而入。
他清瘦了很多,原本牙白色的衣衫被蹭的髒兮兮的,有青青的鬍渣從他下巴鑽出來,綰起的長髮也零亂不堪,原本纖細的脖子被纏上了一層破爛的布條,上面,似是有血跡滲出。他看起來疲憊極了,還來不及開口說些什麼,便昏倒在地。
我將子喻放在自己的床塌上,打了一盆溫水替他清洗臉容。那脖子上怪異的布條令我始終有種說不出的不安感。最後,我小心翼翼的解下那張粗布條,呈現在我面前的,是子喻脖子上猙獰可怖的咬痕,慌亂間,我不小心打翻放在桌簷上的銅盆。
“哐當”一聲巨響,銅盆摔落在地,一半的水珠濺在我跟子喻的身上。他被驚醒的瞪大雙眼,目光處,卻瞧見我正著他脖子看,連忙慌亂的伸手去遮住傷口,對著我苦笑道:莫看。前些時候不小心被燙著,甚是駭人,湘兒還是莫看。說著,他便不安的扭過頭去,伸手扯過身上的被子將頸脖處遮地嚴嚴實實的。
我微笑著對他示意沒事,正要替他扯下棉被處理傷口,卻忽地被他起身抱在懷裡。
我鎮定自若道:子喻,怎麼了?
他緊緊地抱著我,只是搖頭,一直搖頭。
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