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至於倒下,而蘇家那邊好像也曾來過幾封信,默德每次看過後,臉色神色總是會好上那麼一段時間。也是,當年默德曾經幫過蘇家的女當家,那女當家雖然年輕,但倒是很爭氣,這幾年蘇家發展的很不錯,絲毫不遜色於蘇景雲當年,這讓沈默德經常對蘇時興誇獎有加,當然也為自己沒看錯人而感到自豪。
“沈大哥!”當沈默德聽到這聲清脆的叫喚時,心不禁震了一下,又立刻跌入了谷底。他當然知道是誰,前幾日他剛收到她的書信,他心裡既是忐忑又是不安,還隱隱有點期待。他有些惱怒自己的那點期待的感情,他在想什麼,在期待什麼,他應該立刻回信拒絕她的到來。雖然他對她有恩,那又怎麼樣,他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不是她心中那個有著神聖光芒的他,他實在不想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毀掉,他寧願死去也要當她心裡的偶像,而不要她看到他如今的慘狀,像別人一樣憐憫他,甚至到最後躲避他。她一直是他的自豪,潛意識裡,她也早把自己當成了他的作品,她一直在信裡提到他對她的幫助,一有什麼收穫她總是第一時間寫信告訴他,就像一個大哥那樣依賴他,與他分享她的快樂。秀美整齊的字跡,溫婉有力的言辭,就像她的人一樣,他已經四年多沒見她了,她總是很忙,帶著弟弟四處奔波,他沒生病之前比她更忙。所以兩人一直只是書信往來,有次他去江南談生意時,特意去了橋鎮想去看看她,誰知又恰逢她去外面談生意了。
沈默德望著門邊的少女,她長高了一些,但還是那麼秀美嬌俏,只是褪去了很多稚氣青澀,成熟了不少,她正朝他笑著,整個人顯得既明媚又溫暖,就像她周圍散發著和煦的陽光,美好得讓人移不開眼神。這般模樣就是他想象中那樣,他感到她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但當她真正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發現自己的心還是有那麼一點驚訝和……悸動。就像是嚴寒的長冬吹來了一陣和煦的春風,心裡的冰天雪地,彷彿正慢慢崩塌。
時興見默德呆住了,笑嘻嘻地走到他身邊,說:“沈大哥,我來了。你不歡迎我嗎?”默德回過了神,他輕輕咳了一聲,臉有些紅紅的,“少爺,沒事我就先下去了。”默德這才注意到劉伯是和時興一起來的,他剛剛光盯著時興發呆,竟然沒發現劉伯也在,這下可醜大了,果然劉伯促狹地衝他和時興一笑,對時興說:“蘇小姐,你先和少爺聊著,我去給您準備飯菜。”蘇時興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對劉伯說:“謝謝劉伯了,我還真有點餓了。劉伯不用太麻煩,簡單點就好。”
時興對著默德的臉瞅了幾眼,又拿起他的手腕捏了幾下,弄得默德怪不好意思的,忍不住說她:“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見了男人,動手動腳的。”誰知時興反而笑得更不客氣了。說:“啊呀呀,大哥,你以前也是在外面走過的人,如今見了小妹倒是臉皮薄了這麼多。”默德被她一席話哽住了,時興經過這幾年在外面的奔波,再不是以前那個她了,現在的她比以前更落落大方,行商在外,即便再有錢,生活條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當然除卻那些個窮奢極欲的人,然而時興明顯不是那樣的人,怕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吃過苦後便對很多事情看得通透了很多,也沒以前那麼多顧忌了,其中一條恐怕就是男女之別,她本就是商界中的一點紅,成天同那麼多男人打交道,在這方面早就自然了。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她看起來和以前不一樣的原因,她的眉色間除卻秀美,還多了尋常女子不常有的豁達與果敢,蘊含著淡淡的英氣。默德見時興打趣他,想起幾年前自己對她的打趣,感慨著物是人非,今非昔比,內心不免有點哀傷,又怕傷了時興的興致,便說:“你這丫頭,現在倒學會反駁你大哥了。”蘇時興又笑了,說:“切,許你當年打趣我,就不許我現在報仇。”這丫頭彷彿根本沒把他的病放在眼裡,還這樣故意打趣他。她不是應該和身邊人一樣,見到他應該是一副憐憫或者疼惜的眼神嗎,為什麼他從她眼裡只看到喜悅,明媚得像一束陽光,自然,恬靜,柔美。他沒料到是這麼一副光景。他原先準備好的趕她走的言辭,在這一刻彷彿都煙消雲散了,他知道從他看到她那刻起,彷彿有什麼東西變了,他捨不得她走。時興突然盯著他的眼,有些疼惜地說道:“沈大哥,你瘦了不少,臉上手上都沒多少肉。”不過下一秒就兩眼爍爍地笑起來:“不過沒變的是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
劉伯今天很高興,默德今天吃的東西比往常多了不少,脾氣也好了很多,臉上竟見了笑容,他當然是誰的功勞。他沒料到這個從未見過的女娃有這麼大的本事,其實,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其實默德和時興的交集並不多,也就是透過一些信,為什麼感覺